“潘部長請坐,現在開始?”
“人齊了?”潘寶山小小地一個愕然。
“齊了。”張道飛一鬆脖子,身子稍稍前傾,“潘部長,本來我提前聯絡了邵卓出,可不巧的是他出差到外省了,趕不回來。”
“哦,邵卓出!”潘寶山聽到這個名字有所觸動,“他離開松陽後去哪兒了?這麼長時間也沒關注他。”
“他去友同市駐站了。”張道飛很認真地道,“不過聽說他在那邊日子也不太好過。”
“友同市?”潘寶山若有所思,“寧川平寧副書記不是去當市長了嘛,有機會跟他打個招呼,看能不能幫幫忙照顧下。”
“或許也可以吧。”張道飛稍一猶豫,道:“不過最最主要的原因是《瑞東晚報》那邊的事,不待見他。”
“邵卓出挺好的嘛,工作各個方面能力都很優秀,還不受待見?”潘寶山道。
“潘部長,這年頭混工作不只是靠工作能力啊。”張道飛抿抿嘴,“跟您也不拐彎,邵卓出不受待見的原因就是在松陽時幾次不聽關放鳴擺佈。因為關放鳴和《瑞東晚報》的總編輯單梁是校友,兩人有來往,走得還比較近,所以關放鳴找單梁告了個狀,說邵卓出有種種不好,不能留在松陽,所以他就被調離去了友同市記者站,還受擠兌,重任務壓給他,好處遠離他。”
“哦,其實邵卓出的事跟我有很大關係。”潘寶山一點都不迴避,“好幾次都是因為我找他幫忙,才惹得關放鳴不高興。”
“也不能說跟你有關係,關鍵是關放鳴。”張道飛道,“他那人我接觸過幾次,算是看透了,不行,很多事都不上道。”
“關放鳴也就罷了,那《瑞東晚報》的老總單梁也沒水平。”江楠聽到這裡搖了搖頭道,“像邵記者那樣有能力的人,僅僅是因為私人關係就進行無端打壓,好沒氣量。”
“的確,作為省級媒體的老總,不該是這麼個肚量。再說了,晚報走的是市場路子,要想在競爭激烈的報業環境中生存立足,領導的作用之大可想而知。一個心胸不夠寬廣的人,在其位就是大害。”潘寶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那不是個小問題。”
“誒喲你看看,請潘部長吃個飯,盡談這些幹什麼!”此時張道飛一拍腦門,“走題了,走題了!”
“很好,我覺得吃飯喝酒無非就是個機會,是個平臺,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談了些什麼、瞭解些什麼、學到了些什麼。”潘寶山聽說了邵卓出的訊息,真是感覺很有收穫,他端起酒杯對張道飛道:“張站長,都說三人不喝酒,雙碰有人漏,我看今天咱們就三人碰吧。來,我們一起敬下桌上唯一的女士。”
江楠不好意思地舉起酒杯,“別說敬了,就是一起喝吧。”
一起喝很好,量平均。不過江楠有話在先,她酒量不行,沒法實打實料地跟杯,只能是儘量而為。
江楠這話不是作假,雖然每次她喝得都不多,但次數一多也就不少了。半小時後,她感到有點發暈,臉色也逐漸豐紅起來。
女人臉紅總會讓人多想紅的原因,即使不去想,單是看著紅撲撲的臉,也會多看出些嫵媚。
潘寶山又想起了歐曉翔對江楠的那句評價,不禁又臆想起來,如果此時單獨和江楠獨處一室,她完全放開來,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高跟鞋和絲襪亂飛亂飄,那根眼鏡似的罩條和那塊雙層三角布,會不會在床頭或床尾東勾西掛?
“潘部長,沒喝多吧?”張道飛突然輕聲問了一句,他見潘寶山有點發愣,以為身體狀況欠佳,耐不住酒力。
“哦,哦,喝得是不少。”潘寶山回過神,恍然笑道:“其實也不多,只是這幾天沒斷酒,底子太厚,量加不上了。”
“我說呢,以潘部長的酒量哪能這麼快就有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