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對他的武功計謀一點也不瞭解,不過想必他們是該知道的。必竟能在整個江湖興風作浪,招這麼多人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和尚一愣,繼而道:“如此甚好。善哉。”
簾子蓋下了。車廂裡又只剩下我們四個。我,月秀,月蓮,還有嘴角滲著血的朱君止。冷冷看一眼月蓮,她彷彿著實被駭著了,眼裡冒著淚,縮在角落裡小聲啜泣著。冷哼一聲,我爬到朱君止身邊為他揀去身上的碎瓷片。剛才砸盤子時用力太大了,瓷片崩得到處都是,連他身上都落了些。好在沒有傷到他,不然……我真不知道他還能流多少血!
手掌很痛,我低頭一看,一大塊碎瓷片深深插在手心處,血正順著指尖往下淌著。略微一愣,這才記起先前太激動了,教訓完月蓮竟沒想過把瓷片扔掉,一直握在手裡,以至傷了自己。
“我幫你包紮下吧。”淡淡的男音響起,月秀自懷裡摸出個小瓶子,裡面裝的大概是金創藥一類的。
月蓮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在看到他師兄冷冷的眼神後識趣地閉了嘴,又啜泣得大聲了點。
我不喜歡自虐,也怕疼,但一看到那個女人心裡就止不住地厭惡,連帶也厭惡起與她同門的人來。“不必了,多謝。”
咬牙拔出瓷片,我用給朱君止擦血的絹帕胡亂纏上,纏到一半時腦裡忽然靈光一閃!朱君止失血這麼多,也沒法吃飯補充營養,就靠每天一點糖水維持。這樣別說他,就算個健康好人,也會氣虛而死。而現在我有血,血總比水多點養分,那麼他喝血的話會不會多活幾天?
扯下絹帕,我把手掌附在嘴邊狠吸了一大口,然後扶起朱君止附上他的嘴。
身子被狠命搬開!我踢打著,噴著血腥味狂罵:“操你媽月秀!滾開!別多管閒事……”
後脊一麻,我頓時渾身無力軟下身子,口也啞了,無論多努力地抻著舌頭,都講不出半個詞!
碧綠的眸子看著我,閃閃的,裡面似乎有什麼在湧動。我不願去深想,也沒時間去想。朱君止命在旦夕,我沒有心思去顧及別的!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理解的,那種數著身邊人的死亡日期,想要不惜一切把他拉回,卻拼命也抓不到絲毫的無力與恐懼……我怕!我真的怕!
抬起我的右手,細細地上藥。我知道他在幫我,可現在我真的沒有心力去感激他。幾日來朱君止已經虛弱到連排洩都很少了,再不補充點什麼,我怕明早他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救兵!
包紮過後月秀依然沒解開我的穴道。他把我扶到起先他呆的位置上,然後換位到我的位置去扶朱君止。
他想做什麼?我的心駭到嗓子眼!朱君止現在比紙做的好不了多少,禁不住半點折騰!他幹嘛讓朱君止坐起來?他幹嘛又要坐到朱君止身後去?他幹嘛又點朱君止的穴道?朱君止本來也不會動半分,被他點了穴道更會阻礙血脈流通……他,他給朱君止傳功?
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我確確實實地看到月秀用傳功的手法給朱君止輸入內力!怎麼可能?這些江湖人不是對朱君止恨之入骨嗎?
傍晚時我拿了朱君止的褲子到溪邊清洗——一個人虛弱到那種程度不失禁就怪了。這回月蓮沒有跟來,看來我白天的瘋狂舉動確是嚇到她了。看她跟月秀還有一大群武林人在一起遠遠地坐著,不自覺地長長吁了口氣。
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月秀會用內力給朱君止續命。是怕朱君止死了我會瘋狂報復?不會。我再拼命也打不過這許多人,他不是不知道我只會輕功,只要他願意,可以隨便用一根小手指捏死我!那麼是因為了塵?因為大和尚護我所以月秀才幫我?也不太對,了塵說護我不如說讓我,一切動機都是因為玄女門。可玄女門到底是什麼?他又為什麼因為玄女門而讓我?了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