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自己。顏叔事業做得很大,喬安更多時候都是一個人待著。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據說遇見述謠之前的她非常孤僻,簡直是自閉了。”
“就算現在這樣也……”算不上外向啊。秦錦秋試圖去想象小小的顏喬安獨自待在空曠的大房子裡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發酸,“好可憐。”
“這話可不能被喬安聽到,她自尊心強著呢。”顏歡搖了搖頭。頓了一會兒,他兀地問:“你能分得清述謠和嘉言?你覺得他們哪裡不同?”
秦錦秋倒真被問住了。
細細回想起來,第一次在林家見到林述謠的照片時便有種強烈的感覺,“這不是林嘉言”。往後一次又一次愈加堅定這個認知。然而,判定的依據究竟在哪裡?
對了,是那傻傻的、鈍鈍的、心無城府的……
“笑……”
秦錦秋低聲說。
顏歡舉杯的手在半空停了停。
“林述謠笑起來讓人覺得很……”她蹙著眉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總之,言言不會那樣笑的。”
“很傻氣,很單純,很遲鈍?”顏歡自然地接過了話頭,替她補完了殘缺的語句。
明明都不是褒義詞,但卻聽不出任何貶低的味道。
或者,應該說,就是那樣的感覺。
秦錦秋遲疑地點了點頭。
“不用擔心,認識他的人都是這麼覺得的。喬安大概是罵他笨蛋最頻繁的一個。”察覺到她的顧慮,顏歡微笑著打消了她的不安,“這傢伙活了十六年,還是單純得像張白紙一樣,若是沒有喬安盯著,不知他會把自己搞丟到哪裡去。”
“聽起來……他倆很般配。”
“與其說是般配,倒不如說是互補吧?述謠得要喬安這麼精明的人看著才行,而他,也是唯一一個能讓喬安全心信任的人。”
也許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忽然變得沉重起來,秦錦秋也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唯一一個?”
“喬安三歲之前住在美國,國外對單親家庭的態度是很公平。而你也應該明白,國內,這裡,並不是。這之間的落差是很大的,大到能讓一個沒有精神支柱的孩子崩潰。”
秦錦秋沉默下來。這段往事沒有她插嘴的餘地,因此她選擇聆聽。
“好在,在事情變得無法挽回的時候,她遇到了述謠,就在這兒。那時候的細節我也不清楚,但我想應該也沒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因為述謠是個很容易被別人接受的人,沒有誰能對那種笑容有抵抗力的。”
那種心無城府的笑容,簡直能讓人相信這個世界是暖色的,是完全溫暖而美好的,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即將來臨的每一個明天,都是晴天。
“述謠單純,看起來有點傻,但他並不愚蠢。他很敏感,要我來說的話,對於某些事情他看得其實比誰都清楚明白。所以我也很好奇……他究竟是怎麼突破了喬安的防線。”
秦錦秋詫異了,“你也不知道?”
“那是他們的秘密。”
有些秘密,是不必說的。有些秘密,是不能說的。
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旁人永遠無法窺見。
“我想,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你真正想知道的事情。”顏歡說,“述謠死後,喬安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療。”
秦錦秋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心理治療……為什麼?”
“在得知述謠死訊的那晚,她曾一度陷入瘋狂的狀態。證據就是嘉言肩上的那道疤。”
那根撐起她全部精神世界的支柱轟然傾塌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能逼人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