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的人,無論哪個角度都好看,哪怕像現在這樣貼臉,也無妨沈之冰的美。反而比平時少了些冰冷的生硬,美麗顯得更加生動了。
齊箏對於美女向來是欣賞的。她順著本能細細看了被自己半邊身子壓著的沈之冰,暫時忘記了剛才她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彼此間的香水味風格迥異,交纏在一起後並不覺得難聞,甚至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沈之冰不習慣和別人有這麼近距離的身體接觸,哪怕是跟連傲在一起,親密動作也很有限。
生在沈家這樣關係複雜又財力雄厚的家族,沈之冰自幼就被灌輸要懂得保護自己的觀念。不僅在人身安全上自保,在情感信任方面也不能輕易相信別人。
時間久了,沈之冰在生活裡便裹上了一層無形的保護罩,人如其名,冷若冰霜。她的冷,在某種程度上,是長久過度自保形成的防禦機制。
齊箏還在怔愣,沈之冰已經率先反應過來。她用力一推,齊箏應聲跌了下去。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靠我那麼近。」沈之冰坐了起來,整理身上被壓皺弄亂的襯衫。
齊箏側身用手肘撐著床,被氣到發笑:「沈總,你也該講講道理,明明是你剛才站不穩把我拉下來的。」
沈之冰回眸,不悅道:「還說?」
齊箏向來不喜歡跟人當面爭執,但不代表她認為沈之冰說的就對。看樣子這人沒法用正常方式溝通,齊箏決定要先幫她洗腦。
「其實你給我安排這麼豪華的住所,我是很感激的。但是你不能因為我們簽了合同就非要把我困住,你這樣無異於囚、禁。」齊箏調整了語氣,心平氣和跟沈之冰談論起之前的話題。
沈之冰依舊坐在床沿,背對著她,氣場倒是比之前弱了不少。
但她嘴上可沒半點鬆動:「那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自己為什麼願意接受那些條件。我們當時可都說好了,我給你一切林沐雲所能給你的,而你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
最後那句,沈之冰說得很慢,咬字格外清晰。
齊箏聽得牙都疼了,煩躁!原主為了報復林沐雲,惹上更大一個麻煩。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沈之冰比林沐雲難搞多了,何必為了一棵爛樹去招惹整片森林。
齊箏沉默,沈之冰得意地微揚嘴角。下一秒,胃痛加重,她的笑意瞬間變成了忍痛。
她用手捂住胃,後背不自覺地弓了起來。齊箏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的動作上也猜到幾分。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讓心姨去叫醫生。」
齊箏迅速跳下床,柔軟的床墊跟著彈了幾下,晃得沈之冰頭暈。
「不用去,我沒事。」
齊箏走到她面前,她分明已經臉色煞白,咬唇強忍,還好意思說自己沒事?
「你這是何苦呢?」齊箏無奈地嘆了口氣,叉腰站在她面前。
沈之冰艱難抬頭,正要駁斥說她多管閒事,卻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齊箏不管她什麼態度,伸手扶著她:「你都這樣了,還在硬撐什麼?這是你自己的地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誰說我不好意思,齊箏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覺得你很瞭解我?」沈之冰的自保機制又起反應了,本能抗拒著所有突然的接近。
她還沒有做好讓齊箏靠近自己的準備,所以她從沒想過把齊箏帶到雲麓花苑去。這裡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奢華的玩具屋,而齊箏是她的一個玩偶罷了。
「行吧,你愛怎麼想隨便你。」齊箏看到沈之冰這個樣子,也懶得再跟她鬥氣。
見她轉身就要離開,沈之冰皺著眉問:「你要去哪裡?」
齊箏頭也不回地開啟門:「去給你找些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