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閃現的陰戾叫人不寒而慄,此人便是風家堡堡主,風正昊。
兩人一人坐,一人站,一句話沒有,房中的氣氛卻陰沉的可怕,良久,風正昊終於開口:“跪下。”毫無波瀾起伏的語調,語氣卻讓人一身冷汗。
秦奉儀不動,他猛地拍桌怒喝道:“跪下!”那聲音渾厚有力,好似穿透耳膜一般的震撼,堅實的紅木桌應聲而碎。奉儀心頭一緊,仍鎮定的抬眼看向他:“我已和你斷絕關係,為何要跪?”
風正昊拿出一枚玉佩,是秦奉儀貼身之物,當日她為救安之喬曾持玉佩去風家堡分舵求助,事了不想再與風家牽扯,便留了下來。“既已斷絕關係,為何還來風家堡借人?”他冷笑一聲:“你當我風家是什麼地方?”
“做生意的地方。”秦奉儀毫不示弱,她此生還未曾向誰低過頭,這老頭難道以為拍碎張桌子她就會害怕了?“風家堡的要價我很清楚,真金白銀明碼實價,我可是有收據的。”
風正昊眯起眼冷哼一聲,眼前這個本應對他言聽計從的女兒,自她娘過世後便一再忤逆他,她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所以他放棄了那些妻妾所生不長進的兒子們,獨獨想將風家的家業傳予她,不料她竟敢離家出走!“那你也該知道,風家從不接背叛者的生意,叛徒在風家只有一條路。”
“死嗎?”秦奉儀嗤笑道:“我秦奉儀從不畏死!”
話音剛落,只見黑影閃過,屋內頓時殺氣瀰漫,奉儀繃起神經後退兩步,不想那人的動作快到簡直無法用肉眼分辨,她只覺一陣高壓逼近,還未來得及反抗,甚至做不了任何適當的反應,頸項處被一隻硬若磐石的手死死掐住,她吃痛的猛退幾步,直到背部猛地撞上門柱。風正昊毫不手軟的捏住她的頸脖,只要他微微一使力,秦奉儀必死無疑,他靠近她的耳畔,一字一句的說:“你叫風儀,不叫秦奉儀。”
他的面容猙獰好似惡鬼,秦奉儀見過他的嗜血殘暴,突然理解了那些人死之前仍對他的恐懼,他的雙眼血紅,猶如來自地獄,秦奉儀不知是痛是缺氧抑或是單純的害怕了,她的身子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雙耳嗡嗡作響,卻死咬下唇,盯著這個雖生了她,卻只將她當成工具的男人,這就是她的父親。
風正昊緩緩鬆了手,他還不想殺她,不,應該說她還不能死。空氣一瞬間回到秦奉儀胸中,她扶住門柱猛地咳嗽起來,方才有一瞬間她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貪婪的呼吸著,肺部刺痛的的厲害。耳鳴之中只聽風正昊的聲音傳來,“你自個兒不怕死,你那情郎也不怕嗎?”
秦奉儀直起身子,她毫不驚訝他會知道,風家堡的情報網是風正昊最引以為豪的組織。她的聲音嘶啞之中帶著幾分不屑,“風家如今勢力已經大過當朝相國了麼?那可真的恭喜了。”
風正昊拿過小几上幾封書信,遞給秦奉儀,他並不解釋,因為他知道,只要看過這些書信,秦奉儀便只能終生做他的傀儡,他的木偶,他決不允許有不聽話的人存在。
秦奉儀疑惑的接過來,只讀了幾行字,面色頓時煞白,她驚慌的翻過餘下的信件,竟是韓家與風家堡私通密謀,販賣官爵,犯上謀反之語不斷,並蓋有韓家的印章,她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風正昊很滿意她的表現,與江湖門派私通謀反,這樣的證物足以讓韓家滿門抄斬,良久奉儀才又抬起頭,強壓住慌亂:“這都是你捏造的,韓家一門忠心,根本沒有造反的意圖!況且以相爺的謹慎,即便真有此事又怎會留下這樣的罪證!”
風正昊仰天長笑,他內力超群,只幾聲笑聲便震得奉儀耳膜陣陣發痛,她蹙起眉暗暗運氣,只聽他道“當今皇帝對韓家忌憚已久,你認為在看到韓家的印章後他還會在意這信是不是捏造?”
“你到底想怎麼樣?!”秦奉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