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勁東不知道的是,在陳宇博想撮合自己與陳冰晗之後,陳梓陽對自己就多加留心了。
不過儘管感到很驚訝,龐勁東現在沒有興趣與陳梓陽談論這些,而且對陳梓陽的這種態度感到很奇怪:“如果陳叔叔想要和我探討企業管理和發展方面的問題,希望以後找個更加合適的機會,而我們在當前最需要關注的並不是這些。”嘆了一口氣,龐勁東提醒道:“剛才的事情差點要了您的命,難道您就沒有一點想法?”
陳梓陽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默然良久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了一句:“不足為外人道也!”
這一句簡單的話證明了陳梓陽早就揣測到兇手是誰,而且由於是家族內部的事情,所以不願意讓外人參與進來。
平心而論,龐勁東不願意趟陳家的渾水,但是現在既然已經卷了進來,就很難從容撤出去,何況已經答應了陳冰晗。
龐勁東也嘆了一口氣,鄭重的告訴陳梓陽:“如果陳叔叔希望我能夠提供些許幫助,那麼就應該讓我儘可能多的知道一些事情!如果陳叔叔認為這些是你們的家事,可以算我龐勁東一廂情願幫了倒忙!但是我希望陳叔叔想清楚,這一次對方沒有得手,很難說會不會有下一次!就算陳叔叔不顧自己的安危,希望也能考慮一下冰晗的未來!”
“冰晗?”陳梓陽的眉頭緊鎖在一起,急忙問道:“她怎麼了?”
“你的那位好侄兒今天派人去學校綁架她,如果我沒有說錯,應該是想用她脅迫你交出權利!”
“這……”陳梓陽的手重重捶在了沙發扶手上,痛惜萬分的說:“陳明駿啊,你果然動手了,你對得起我嗎?”
“聽陳叔叔的話,好像早就已經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這件事情被龐勁東說中了,陳梓陽很早之前就擔心陳冰晗會淪為陳梓雲的籌碼,所以今天才讓陳冰晗躲出去。
但他在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自由,沒有辦法親自安排好陳冰晗。
只是在陳梓陽內心的最深處,仍然不願意相信兄弟和侄兒會對自己如此絕情,不願意面對龐勁東說出的這個事實。
“我……”陳梓陽欲言又止,驀然片刻之後,長嘆了一聲:“我是個沒用的人,讓自己的兄弟和侄兒這樣對待自己!”
“我倒認為這與陳叔叔你沒有任何關係,只能說陳梓雲和陳明駿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是換了其他人當大哥和大伯,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事請來!只不過……”龐勁東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換做其他人的話,也不會像你這樣厚道!”
聽到龐勁東的這句話,陳梓陽的眉頭舒展開了,一抹苦笑浮到了臉上:“我厚道嘛?”
“當然,你很厚道,而且厚道的過頭了!”龐勁東點了點頭,略帶有些譏諷的說:“但是陳叔叔不要以為這個詞完全是誇獎的含意!”
“我明白,厚道得過了頭,就是愚蠢!”
龐勁東當即毫不客氣的問道:“陳叔叔還打算繼續愚蠢下去嗎?”
陳梓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怨自艾的說了一句:“你既然都這麼說了,看來我真的很愚蠢!”
陳梓陽往日裡總是帶著高傲的氣質,給人的感覺是凜然不可冒犯,但是家族的鉅變已經讓這種氣質蕩然無存。
此時的陳梓陽看上去倒像是一個落魄的老男人,甚至讓龐勁東萌生了幾分同情。
但是就算陳梓陽依然帶有那份氣質,也不會對龐勁東起到任何威懾,該說的話龐勁東還是要說出來的:“希望陳叔叔明白,豺狼從不會因為綿羊的溫順,而放棄自己的美餐;強盜在打劫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去理會對方是否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你的剋制和忍讓能換來的,將只會是一次又一次的欺侮!”
陳梓陽正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