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姿勢已然十分古怪,雙臂下垂到接近膝蓋的位置,上身微微前屈下垂,下半身穩穩當當地紮根於地面,顯然這個動作絕不是從本尊身上學來的,而是隻屬於它自己的一種體勢。
這樣的姿勢,莫名地讓仇無衣想起了某些人形的魔獸。
突然發洩般地怒吼一聲,仇無衣雙手之間光芒忽閃,多出了一柄比身體還要長一些的巨型闊劍。
巨劍仍然是由重弦摻雜著生弦所編織而成的武器,精緻到極限的編織方式與適當的填充使得它與整塊金屬鍛造出的武器毫無分別,無論是重量還是鋒利。
其實這把劍,還是剛才在一念之間的靈感當中想象出來的。
巨劍雖然沒有沉重到需要雙手共持,但這一類的武器單手用起來十分不便,仇無衣兩手一同握住劍柄,擺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奇妙姿勢,似乎與尋常的戰法有些違背。
銀色人自然不甘示弱,手掌一張,從身上湧出的怪異絲線同樣形成了巨劍的模樣,不過它持劍的方式更是不倫不類,乾脆把沉重的巨劍拖在了地上,兩個人互相一對比,好像誰都沒有真心一戰的模樣。
之所以首先召喚出巨劍,正是因為沒有用劍的天賦與技巧。
“我來了!”
仇無衣將劍尖指向銀色人,頗有禮貌地提醒了一聲,雙手忽地握緊,發力,飛身向銀色人筆直地衝去,將巨劍高高舉過頭頂,那姿態簡直比砍柴好不了多少。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個試探,仇無衣懷疑銀色人的行動模式當中融入了自己腦中的記憶與經驗,如此一來,不知道它對記憶中完全不存在的招式有什麼應對方法。
銀色人不慌不忙地舉起巨劍,原地不動,隨隨便便向下一揮,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兩柄沉重的武器交叉僵持在半空當中。
長度完全相等的巨劍在距離劍柄同樣距離的一點相互碰撞在一起,仇無衣雙臂忽然猛地一震,強大的衝擊力頓時沿著手臂擴散到全身各處,萬幸在揮劍的時刻雙腳已經穩穩當當地紮在地面上,否則十有八九會被這強大的衝擊力直接震飛。
如此強烈的衝擊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仇無衣接下來所有的作戰計劃,震動雖然沒有令身體受到任何傷害,卻反而比直接受傷更令人頭疼,麻痺了的四肢與身體一時之間難以接續其他的行動,只能站在原地與銀色人保持僵持狀態。
按理說,銀色人的身上也應該受到同樣的衝擊,但它他的表現則十分輕鬆,好像連力量都沒有使出來一樣。
“別小看我啊你這金屬混蛋!”
仇無衣的牙齒忽地一咬,齒間叩擊的瞬間響起的竟是鋼鐵敲擊的清脆聲響,此時他尚且沒有意識到有時候在不自覺的發力之間,身體的某些部分已經呈現出近似金屬的性質,與被稱之為“金屬混蛋”的銀色人其實差距不大。
突然隆起的手臂肌肉宛如地震中搖擺不定的山丘,一根根青筋在仇無衣手臂表面猛地凸出,也許是聽到了心中的呼應,纏在脖頸上燃燒不停的火焰圍巾突然像被澆了油一般瘋狂地延伸了數倍,火焰兩端在身體背後高高地延伸到半空中,如同張開了一對足以焚滅一切的烈焰之翼。
一直舉著劍與仇無衣僵持的銀色人身上雖然也有圍巾裝飾,卻沒有燃燒的能力,更不能瞬間充能而變化,它的動作沒有發生特別異常的改變,但身體卻在一寸寸地後退。
仇無衣抬起的左腳艱難地落在了地上,落地之時,踏在泥土上的聲音響亮得有如山崩,可見這一步邁出的是多麼艱難。
這一步,就令仇無衣的身體顫抖不止,心中已經無法計算出花了多少力量,銀色人的劍刃與自己幻化出的大劍薄厚完全一致,只有細細的一線而已,然而阻擋在面前卻好像一座高入雲端的大山,幾乎無法藉著體內的力量與之抗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