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長椅上,苗池驚愕起身,眼睛死死盯住醫生。
“他傷的太重了。”醫生看向他搖頭。
“怎麼就死了呢……”
苗池嘴唇囁嚅,手突然顫抖起來,身子也跟著抖,表情恐懼而無助,彷彿死的不是李純元,是自己的親人。
“別太激動。”周正義站起,扶住苗池肩膀,對李兆明道,
“李老哥,還是你處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吧,苗池受了不小刺激,我送他去休息。”
“哦,好,交給我。”
李兆明木木應道。
吳政眉頭緊蹙,他嗅到苗池身上濃郁的酒精氣息。
白天,他們去鎮上喝酒了。
是酒駕?
李叔喝酒開車了?
他又瞧見周正義眼裡越發濃郁的愉悅。
李叔幾次給我出頭,得罪了這人,應該是在幸災樂禍。
沒過多久,治安所接到訊息,警員帶來專業人士驗證。
李純元血液裡酒精含量嚴重超標。
初步判斷是醉駕。
吳政、趙傳雄和李兆明,等在醫院。
李純元遺體要運回去土葬,不過需等治安所確認事故原因。
吳政想到大槐樹下的老人,該怎麼把這個噩耗告訴她?
白髮人送黑髮人,從未體驗過。
他沒有親人,也無法設想。
早晨,吳政和趙傳雄走出醫院,隨便走進一家飯館。
與此同時,一間病房中。
苗池躺在床上,一直睜著眼,緊盯天花板發呆。
現在,酒完全醒了,腦子徹底清晰了。
昨天,他們三個先去喝酒,然後到河壩練車,非常順利,然後又去喝酒,他覺得自己車技大有進步,於是拒絕留宿賓館,非要返程。
返程的時候還想要開車。
李純元不讓他摸方向盤,
但是自己搶過來了,最後……
“我該怎麼辦啊。”
他忽然雙手捂臉,悔恨無比。
酒後駕車致人死亡,構成交通肇事罪,會判刑的。
“我不想坐牢。”苗池哭腔道,轉向周正義,
“周哥,你向來聰明,主意多,快想想辦法,我願意拿錢賠,多少都行!”
周正義躺在另一張病床,此時面色沉靜。
聞言目光動了動,而後說出的話令苗池愣住:
“他李純元非要開車,幹我們什麼事,只是沒能勸阻而已。”
“周哥的意思是……”
周正義腦袋轉向他,繼續說:
“誰看見是你開的車?”
苗池眼裡出現光,可又隨即暗淡:
“他車上有行車記錄儀。”
周正義嘴角一勾,伸手去扶眼鏡,卻落了個空,小眼裡閃過銳光,
“這就要看老弟願意付出多少代價了。”
苗池真不想坐牢。
“我有一兩百萬。”
“周哥分一半。”
“兄弟之間談錢傷感情了。”
“那周哥以後就是我親哥,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能辦到的絕對不含糊。”
“兩個難點,一是行車記錄儀裡的資料。”
“現在應該在治安所了。”苗池記得昨晚警車和救護車一起到達。
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收集證據,要確認事故原因。
“這個問題反而最好解決。”
周正義說,“第二個問題,是槐廟村和李純元的母親,他們一旦知道真相鬧起來,就沒完沒了。”
“周哥,小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