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悟禪早兩日就練出對著誰都喜氣洋洋的功夫;心知一大半人都以為康氏借種;不肯叫那一大半人得逞,就笑道:“都是託母親、祖母的福。”
“金家來人了,送了好些東西來。瞧著倒像是把萱兒她娘當自家人了。”玉老夫人又出言試探。
玉悟禪此時出不了屋子,逃不出康氏掌心,又心知他們這一房的前途就全靠著康氏的肚子了,於是心裡噁心欲嘔,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是嗎?金家真是好人。”
玉老夫人試探不出什麼來,玉夫人只管問丫鬟玉破禪吃了什麼、還缺什麼,待看玉老夫人問完了話,就道:“母親別累著了,先回去歇著吧。叫兒媳陪著金夫人吧。”
自從分家後,玉老夫人、玉老將軍就跟著玉將軍一房度日,玉老夫人也不敢太拿著婆婆的架子,看玉夫人下逐客令,就順著臺階下來,待回了房,對丫鬟道:“叫人跟破禪說,就說夫人請了一群窈窕淑女來,有心要給金家姑娘沒臉。”心裡盤算著等玉破禪來,看玉破禪跟玉夫人吵成什麼樣,手上轉著佛珠,就去佛堂唸經。
玉夫人等玉老夫人走了,立時向康氏屋子去,在屋子外站著,聽了聽,沒聽見屋子裡說什麼,待丫鬟通傳後,看寧氏滿臉淚痕地出來,詫異道:“怎麼就哭了?”
“是兒媳不好,說了兩句,乾孃、嫂子就直說我可憐。”康氏捏著帕子,望了眼方才一直跟著冷氏、寧氏的金折桂。
金折桂也是雲裡霧裡,方才康氏只是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玉悟禪病的久了,就連請太醫,太醫也來的遲了一些,早先玉將軍還時時掛心,長久了,就也不把玉悟禪放在心上了;冷氏接著說了句要是個兒子,依舊那孩子就是玉家的頂樑柱了。就這麼幾句話,就聽得寧氏淚流滿面。
“你這孩子呀。”玉夫人心裡不忿,康氏這模樣,豈不是在告訴旁人她這婆婆不貼心虐待她了?
“金夫人隨我去說說話吧,叫萱兒她娘好生歇一歇。”玉夫人急著要問冷氏是不是又被康氏要挾了。
寧氏擦著眼淚道:“叫人領著魁星去尋那些小姊妹說話,瞧我這模樣,也見不得人,我在玉嫂子這洗洗臉。”
“也好。老大家的,仔細別累著玉大嫂子了。”冷氏唯恐寧氏衝動,暗暗用眼神示意她千萬不要衝動。
金折桂微微挑眉,把冷氏、寧氏的“眉來眼去”看在眼中,斷定康氏有孕跟金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見有人引著她去見那些淑女們,就隨著人去。
等金折桂走了,玉夫人立時領著冷氏去她院子裡的的小後廳說話,請冷氏坐下吃茶後,立時問:“可是萱兒她娘又做出什麼事了?”
冷氏是斷然不會把金朝梧一併出賣的,笑道:“哪有什麼事?你又多心了。”
“當真沒有?原本約定了我替你看著她,你放心,若有什麼事,我替你勸著她。”雖玉妙彤嫁出去了,但玉夫人還是怕傳出點什麼事壞了玉妙彤的名聲。
“沒有,能有什麼事?”冷氏反問。
玉夫人被冷氏問住,疑惑地想早先的事,她跟冷氏都心知肚明,如今冷氏又有什麼把柄被康氏拿捏住?
“說起來,萱兒她娘有喜了,也是玉家的喜事一樁,可偏偏有些人嘴裡不乾不淨的,就會扯些難聽的話。”玉夫人嘆息,“萱兒的娘也想不開,竟然足足瞞到七個月,才告訴我。這叫我在玉家裡頭怎麼做人?”
冷氏看玉夫人詆譭康氏,心裡也十分贊同,康氏這事做的十分不地道,被玉夫人當面痛罵,也情有可原。可是,康氏肚子的裡孩子畢竟是金朝梧的,萬一那孩子當真能當了玉家的家呢?
冷氏不由地想起史書上,有個皇帝滴血認親後,知道自己是某個大臣的子嗣,就十分照看那大臣家人的故事。不由地想,事已至此,自己不如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