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ldo;唉，你要是不要我，我就真的不好嫁了。&rdo;

他幫我重新包紮好，一邊纏紗布一邊回我：&ldo;我也沒想過娶別人

66

因為手術並不大，我一共在病房裡待了兩天。

當晚我輸了一瓶消炎藥，又有點過敏了，手臂和上半身全是一片片的紅。馬醫生怕我病情嚴重，就一直沒走，留下陪床。

蘇先生忙完胸外科那邊的事，過來時，馬醫生正給我換藥。隔著簾子，他也不知道我們在幹嗎。

馬醫生問我：&ldo;還疼不疼？&rdo;

我答：&ldo;嗯……&rdo;

他問：&ldo;是脹得疼嗎？&rdo;

我答：&ldo;嗯……&rdo;

他問：&ldo;晚上可能還會疼，忍一忍吧。&rdo;

我答：&ldo;嗯……&rdo;

蘇先生扯開簾子，板著臉看向馬醫生，說：&ldo;薇薇，你就回答他是或者不是，不要嗯嗯嗯的。&rdo;

我不解，問：&ldo;為啥？&rdo; 蘇先生一臉不爽：&ldo;我聽不得你這聲音。&rdo;

67

我出院那天，蘇先生早上有會診，馬醫生扶我到住院大廳等他。

大廳裡，我們碰到他大學同學，那人在別的科室做醫生，見他小心翼翼地陪著我，問他：&ldo;喲，馬醫生，你們這是什麼關係呀？&rdo;

馬醫生說話沒個正經，賤兮兮地回人家：&ldo;是被我摸了胸的那種關係。&rdo;

一個乳腺科醫生每天當然就是摸各種胸，我就在一邊無奈地笑著，沒反駁他。

身後蘇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徑直走過來扶住我，對那個同學說：&ldo;馬醫生這是作死。&rdo;

同學哈哈大笑，一副看熱鬧的表情，說：&ldo;那你呢，你們又是什麼關係？&rdo;

他想都沒想，回人家：&ldo;到老的關係。&rdo;

我本來在一邊沒把這當回事，聽到這句後驀地轉頭看他，心臟停跳了一瞬。

68

我出院沒多久，蘇先生的奶奶過世了，他從小和奶奶感情非常好，奶奶出殯那天，他在墳前站了好久。

那時我還沒有嫁給他，只是跟著去了陵園，不好跟著他的家人一起過去，只能遠遠地看著他。

等他家人們陸陸續續離開了，我才走到他面前，說：&ldo;我可不可以給奶奶上炷香？&rdo;

蘇先生眼睛紅紅的，點點頭，幫我點了香。

我彎腰鞠躬的時候，聽到他聲音很輕地對奶奶的墓碑說：&ldo;這是您的孫媳婦，以後每年我們都會一起來看您。&rdo;

原本看到他哭，我就一直強忍著眼淚，聽完他的話，我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一個男人會在長輩的墓碑前說這些，無異於對著天地立誓吧。 我知道，這輩子我非他不嫁了。

69

我第一次見蘇先生的奶奶是在一個月前，那天我去醫院找蘇先生，門口有個老奶奶想推門進去，又有些猶豫。

我問她是不是找蘇醫生看病。

她說自己背疼得厲害，想拍個片子，可是裡邊的醫生太忙了，她不想進去了。

我說：&ldo;我進去幫您說說，讓您插個隊。&rdo;我還說，&ldo;這個醫生和我特別熟。

&rdo;

奶奶對著我笑得特別慈祥，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