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讓他得到這個機會,只要趁機將那位蕭公子格殺在城內。就徹底斷絕了他繼續與沈涯勾結的希望。”陸謹輕聲自言自語道,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上的那張紙條。
那只是一張簡單地便條,寥寥數語其中還錯字百出。
葉薰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張無意間留下的簡單字條,洩露了兩人的行蹤,甚至險些斷送了兩人的性命。
“只是殿下,”謀士繼續盡職地提醒主君道:“皇庭那邊還有繪綸側妃為太子進言,也不可不防。她如今聖眷正隆,有她在聖上耳邊說情,屬下只怕這次的敗績,還是無法徹底撼動太子的地位。”
“我知道,此事我也已經有了計較,”陸謹神色平淡地說道,“只是這種事情急不得,總要慢慢來。”一邊說著,他在屋裡隨意地踱著步子,走到了窗前,透過清冷的晨曦,窗外盛開的梅花娉娉婷婷,映入眼中。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轉頭問道:“金菱姑娘上京的車駕什麼時候啟程?”
雖然奇怪自家殿下為何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屬下還是盡忠職守地回稟道:“就安排在這個月底,還有不足十天……”話剛說了一半,門外傳來一陣喧譁打斷了他地回稟。
“怎麼了?”陸謹揚聲問道。
門被猛地推開,一個滿身都是殘雪的人踉蹌著進了屋子,一頭跪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地顫聲道:“殿下,屬下該死,竟然被那個女子給跑了……”
“什麼?!”陸謹禁不住上前一步,他這才認出,眼前這個形容狼狽的人竟然是昨日跟隨他出去地車伕。
葉薰跑了?!怎麼可能?
“怎麼跑的?人不是都已經暈迷過去了嗎?”陸謹沉聲喝問道,眉宇間隱隱浮現起怒意。
“這個……殿下,她其實並未昏迷……”車伕向後瑟縮了一下,鼓起勇氣將自己被敲暈地經過低聲道來。
“……最後,等小人清醒過來地時候,就看見自己躺在一處巷子裡,人和馬車都不見了,連身上的令牌都……”
“糊塗!無能地東西!你一個堂堂男子,竟然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麼簡單地擊暈。”謀士聽了經過,連連跺腳喝罵道。
若不是自家算無遺策的主君語氣篤定地告訴他車中的女子已經昏迷不醒,而且會暈足十二個時辰,他又怎麼會放鬆警惕,然後被人有機可乘呢?車伕心中委屈,卻也只能恐惶地低頭捱罵,連聲告罪:“小人無能,小人該死……”
“杜先生不必生氣,此事是我疏忽了。”陸謹扶著額頭,揮手阻止了謀士的喝罵。
被主君打斷,謀士立刻醒悟過來,“殿下,事不宜遲,他們必定是趁著昨晚出城了,馬車走不快,我們現在快馬追擊,尚且來得及。”
“正是如此。”陸謹點點頭,立刻雷厲風行地對身邊的屬下吩咐道:“你立刻去查問城門守將,昨夜是否有持著令牌的人出城?又是何時出城,去往何方的?”
緊接著又轉向另一人,道:“你立刻會同前鋒營,帶五百兵馬,兵分兩路,出城追擊!”
幾條簡明扼要的指令交待下去,房內的眾人各自領命而去。空曠的房裡很快只剩下陸謹一個人了。
她實際上沒有昏迷……
在房內緩慢地踱著步子,回味起這個訊息,陸謹一陣氣悶。如果真的被人逃了,自己與葉宸之間的平衡就要重新計較佈局了。
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人這樣耍弄的一天。腰間的舊傷口似乎又開始疼痛起來,扶住身邊的書案,陸謹苦笑著坐在了椅子上。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那隻小貓看起來溫馴,實際上爪子利得很呢。
千頭萬緒糾結在心頭,寒風吹過,有潔白的碎片隨風飄零入窗臺,帶著絲絲的涼意,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