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退到橋中段,錦衣衛已損失了二十三個人,重傷未死的人狂叫救命,但沒有人理會。
再擊倒了兩個,他飛退急撤,追的人緊跟不捨,不要命地狂追。
在橋頭丟掉木盾,他展開輕功,不徐不疾掠走,引眾人窮追。
一陣好追,不久他便消失在萬松山的如海松林中,
黑袍更面,黑色消失了,換上了灰綠斑紋,三兩閃形影俱消。
五十餘名高手像鴉群,入林不久便四面八方分散了。
慘號聲間歇地傳出,追散了的人彼此無法策應,盲目地循聲追逐,奔東逐北愈追愈散。
三名侍衛不敢再奔逐,小心翼翼向前搜進,三雙怪眼搜尋前、左、右三方的松樹,匣彎隨時可向發現的目標攢射,大過寄望在匣彎上,註定了要走噩運。
“轉身!”身後傳來怒吼聲,彎弦狂震。“啊……”後面兩名侍衛來不及轉身,背心中母向前一栽,匣彎扔掉了。
走在前面的侍衛駭然轉身,匣彎發射。
身後沒有人,三枝腎矢穿過鬆枝籟箴怪響。
“給你一刀!”吼聲震耳,但看不見人,白芒一閃即至,端端正正楔入胸口。
“啊… ”侍衛也扔匣彎仰面便倒。
“集合!集中,不許走散,不許走散。”前面傳來陳百戶的厲叫聲。
人如果集中,便會失去追逐的速度,人多了行動不夠快,不可能每個人的速度皆相等。
這表示人死得差不多了,已失去各自奮勇迫趕的勇氣,主容易勢,大勢逆轉。
“我要逐一殺光你們,不死不散。”桂星寒舌綻春雷大叫,引對方來迫。
他的身影與松林的色彩相差不遠,伏下時如果不移動,對方很難發現他的形影,動如脫兔,一閃即沒,對方看到了也追之不及。
好一場慘烈的大搏殺,萬松山成了殺人的屠場。
未牌時分,山上已聽不到殺聲了。
三兩個傷勢還能支援的人,驚恐萬狀地返城。
最後,沒受傷的人也陸續下山了。
八個人飛奔下山,一個個精疲力盡。
總算不錯;還剩下十分之一的人。更幸運的是,還有一具匣晉。
這就是驕兵悍將的結果,急功心性激怒中狂追,忘了遇林莫入的禁忌,結果幾乎全軍覆沒。
陳百戶再也驕做不起來了,死亡的恐懼征服了他,連防身的鎖子甲也脫掉丟棄,以減少重量,逃的速度可以增快些,這就是所謂棄甲丟盔。
鎖子甲是無數小鐵環串連的短袖掩身鐵衫,重量有十斤左右。禁得起刀砍劍劈,甚至刃尖稍粗的槍也可擋住,但卻擋不住狹鋒的箭矢。練武人的夢布衫(鐵菩薩)名稱由此而來;鐵布衫也禁不起細小尖銳的兵器攻擊。
“鐵葉甲是整塊打造的胸甲,功能更佳也更重,細小尖銳的武器也難以貫入。練武人的金鐘罩,就具有相同的功能,只是為期甚暫,而且必須有充裕的時間運功。
丟掉甲固然可以減輕重量,但卻失去了防身的器具。
衝下山腳的小徑,前面傳出一陣陣陰笑,怪影一閃;鬼怪似的桂星寒攔住去路,那把怪異的天斬邪刀,在陽光下幻發懾小光芒。
看誰的反應快,人影一現相距不足三尺。
陳百戶怒吼一聲,左掌傾全力虛空拍出、這位百戶的混元大真力火候相當精純,情急行碎然)擊,破空的勁道依然猛烈,掌出聲似殷雷。
唯一握有匣弩的人,火速扣發出三道鐵流。怪異的人影一閃,再閃)三閃,像有五六個怪影同時出現,與分身術一樣難辨孰真孰假。
方世傑反應更是高明,向下一僕,雙手同時發射六枚打穴夢,然後飛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