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輕哼,“你提這麼樁事出來,是對誰有想法?”
我對誰有想法也不會給他說,淡淡一笑,“太后一直對奴婢很愛護照顧,奴婢也只是想讓太后開心。”
他微微冷笑,沉默著往前走,快要出寧壽宮了,忽然問道:“那支笛子,喜歡嗎?”
“不喜歡,四爺知道答案的。奴婢天性薄涼,不懂得領情,也不會感激。”我不想浪費他的時間,也不想他再這樣。
他好像的確知道我會說什麼似的,神色平靜,嘴角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終於什麼也不說地走了。
接下來很忙碌地策劃太后壽宴的事,一有空閒繼續學習四書五經,勞作可以讓人麻木,當初在現代被仇諾給甩了,還不是照樣活得逍遙自在。奪嫡是事業,與愛誰無關,我就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業就行了,兒女情長什麼的,也不要再想了。
忙忙碌碌轉眼到了元宵,正在房裡背《大學》,紫芸走了進來,故作鄙夷地看著我,“你一天到晚看這些書做什麼?你是後宮的女官,可不是朝廷的大官。”
“官官相通嘛。”我笑看著她,“這也礙著你了?”
“懶得理你。”她將一個檀木盒子遞了過來,嘻嘻笑道,“八爺讓我給你的。”
“你幫我還給八爺。”我繼續看書。
“你都沒看是什麼。”她強將盒子塞到我手裡,“自己看。”
我開啟來,一瞬怔住了,沒想到竟然是一隻玉簪,和去年燈會上與他一起猜燈謎贏的那支簪子一模一樣,但當時那支已經被我折斷了,他不會是今天又去猜燈謎贏的吧?我急問道:“八爺人呢?”
“剛走,秋月送他出去,應該還沒走遠……”
我不等她說完,拿起簪子跑了出去,快到要出寧壽宮的地方才追上他們。
“八爺……”我叫了他一聲,跑上前去。
他轉身停下,向秋月道:“你先回去。”
秋月告了退,快速走了。
他看著我,眼波一瞬變得溫柔,微微笑道:“跑這麼急做什麼?”
我喘著氣,平靜了一會兒才問,“八爺是不是又當做什麼事也沒有了?”
他臉色微變,但依然帶著笑,“我都當沒事了,你還要怎樣?”
“八爺當沒事了,是不是覺得很勉強,很吃虧,心裡很不舒服?八爺真的沒有必要每次都這樣。奴婢也不想怎樣,但一次一次被誤解的人是奴婢,奴婢沒辦法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當他拿出孟清諾來質疑我對他的心時,我才完全明白,他每一次遷就都不是心甘情願,不是真的相信我,不是不介意了。他只是無可奈何,強迫自己不計較。但其實,他一直耿耿於懷。
他看著我,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半晌嘆了一聲,“陌兒,你到底想怎樣?”
“八爺現在還是不明白,就算這一次我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還會有下一次,八爺還數得清自己說了奴婢多少次虛情假意嗎?因為八爺心裡一直都是那樣認為,才會隔三岔五拿四爺、沐將軍這些人來說事。”說著說著,我又覺得心酸委屈了,強忍著眼淚繼續道,“八爺……不是每一次傷害都可以當做沒事,至少這一次,不可以。”
我將簪子塞到他手裡,也不去看他,淡淡道:“八爺有工夫去猜燈謎,還不如想想天下大事。”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後面幾天從來請安的人那裡多多少少聽到一些訊息,皇上要準備南巡了。
趁靜璃來請安的時候,找了個機會送她出去,她也看出我是有事,直接開門見山笑道:“姐姐可是有話說?”
我點了點頭,“聽說皇上這次南巡,會讓你隨行?”
“嗯。”她淡淡一笑,“怎麼了?”
我遲疑了一下,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