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勁透的日子,你們來過上一天試試?我呸!給你當孫子,老子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齊炆應該快死了吧?想到龍椅上病容憔悴的姐夫和那幫子都很能耐的外甥,景國公樂得大笑出聲,長臂伸出,卻是勾下了美婢的臻首,咬上紅唇。
景國公向來荒唐好色,即便場面再香豔些,無論是下屬還是子女都是看慣的,因此一個個都熟視無睹,依舊各自忙碌。
“左翼虎賁……右翼狼巡……鷹揚,擊!”
隨著蕭澤的一聲令下,一隻羽箭乾脆利落地射進了一隻黃羊的脖頸。
只是力道未足,強壯的公羊帶著四下噴濺的血水向著立在一處的蕭澤和蕭鴻衝了過來,赤目奮蹄,來勢洶洶。
蕭澤一把扯過弟弟的後衣領,帶著他向一邊閃開。待羊身稍錯,蕭澤手中的一柄短劍準確地插進了黃羊的腹部,羊兒連聲哀鳴都沒來得及再出口,就已轟然倒地。
營地裡自有善長燒烤的騎兵護衛上前,對羊兒剝皮剔骨,和別的獵物放在一堆,開始準備晚餐。
手持著一把彎角小弓的蕭鴻,有些喪氣地垂著頭,一步三挪地走回到了父親的身旁。剛才獵羊的那箭,是他射的,卻累得長兄還得補上一劍。
景國公蕭睿鬆開懷裡的女人起身跨步,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幼子,一根粗糙的馬鞭伸出,抬起了蕭鴻的下頜,“氣力不足?還是心懷不忍?”。
蕭泓的眼中似有流波閃動,他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漲得通紅的小臉,越發顯得白嫩細膩,宛如處子。
“蕭澤!你給老子滾過來!”,自詡英武的蕭睿實在看不去了,氣極敗壞地吼起了居然敢站在一旁看笑話的大兒子。手中的馬鞭顫抖著,彷彿在強忍著直接抽到蕭泓身上的衝動,咬牙切齒,“大郎你看看,看看!看這雜碎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種!”
沒等蕭澤應聲,蕭睿已大咧咧地插鞭入腰,一隻大手徑直扇在蕭泓的頭頂,高聲罵道:“個小兔崽子!你屙屎,每次都要旁人給擦腚?倘若哪天老子和你哥死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活了!”
再轉頭對上大兒子,更是一臉狠厲,“蕭澤!等回了雲州,利索點,把這小子給老子扔到黑山喂狼去!老子一看著他就心煩!”
是!父親!”,蕭澤笑著攬住了早已紅了眼眶的幼弟,應得乾脆。
黑皮小子蕭淵聽著音立時湊了過來,把一隻黑油油的胳膊舉得老高,“還有我!我也要去!”。
第24章 還你一桃
七月初三,平州豐津縣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萬里無雲。
曼雲穿著一襲飄著柳葉淡花底紋的月白色襦裙,丱發也只用了單色的淺藍絲帶綁了,老實地牽著朱媽媽的手,跟著往院門外走。
她們是一起要出門去。朱媽媽要去藥店給杜氏拿安胎藥,這是她一向親力親為的活兒。而周曼雲卻是經了一番鬧騰,才被杜氏勉強允了,跟著朱媽媽上街去見識下豐津縣的模樣。
周家直到今天也還沒收到洛京和霍城任一邊報來的喪信,周曼雲打扮得素淡,也只是用了夏天想著讓自己看著清爽些的藉口,很是又被孃親和朱媽媽取笑了一番她的臭美。
虛言道士跑了,可家裡的幾個孩子看著病也好了許多,應該不會再有死了的危險。
周曼雲抬眼望著天,握緊了自個兒的小拳頭。只是不同前世的一點點改變,就多拉回了幾條命,這讓她對改變未來更多了些信心。
等攥得死緊的拳頭被看著門的一個老婆子拉了過去,一串銅板塞進了她的手心,曼雲才回神兒,呆呆地扭頭瞅向了朱媽媽。
“好了!王婆子,你要的藥,俺幫你帶!別髒了俺姐兒的手!”,朱媽媽伸過蒲扇大手,從曼雲的小手裡搶過銅錢串,大咧咧地塞進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