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處利於活動逃逸的通道卻象迷宮一樣兒可以暫且用來絞肉。
同艙而居的一對男女,在被大鐵錘轟散鴛鴦之後。各自尋了不同的方向引著來搜人奪命的夜盜。可能是因為被打斷了趁雨好眠的美事,本應被人宰的人。反倒一股子火氣地下手狠辣地殺起人不留餘力。
大約在船上繞來繞去轉了兩三刻,兩點螢光才又重新背靠背地抵在一起。
“這種點螢示意自己人的法子好用,但也有缺陷。為何不能把光點點在敵方的身上?”,斜睨了下各個兒帶著點幽藍的右肩肩頭,蕭泓側頭忙裡偷閒地問向了重新粘回來的佳人。
周曼雲根本就不予回答,她的一張俏臉毫無表情地緊繃著,手上還在滴血的匕首攥得死緊。
“在黑夜裡區別敵我,還是讓敵現我隱更好……”
“閉嘴!那些來殺人的,能乖乖站過來讓我點?!”。周曼雲終還是忍不住地低吼出聲。
“這樣就好!周曼雲,你不用太緊張!聽著聲音,應該來的人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一點藍光象是隨著笑意輕抖,顯著滿不在乎的舉重若輕。
我緊張?我為什麼緊張?周曼雲心頭湧起一股子濃稠的憤意,咬了咬唇,還是隻啞著嗓了說道:“我剛遇到盧叔,他說一直看著,那艘停在左側外灣邊的船有人偷潛著探看情況。可船上的人還沒過來。”
白日泊船之時,靠著昇平號左二右一,原本以為這些人是要在夜間齊來包抄,可現在有一艘船居然沒動。
蕭泓的眉頭不由地擰了起來。
幾聲不合時宜的布穀鳥叫聲在夜裡遙遙地含糊響起。再接著是漸近了些的相和,皆是三長一短。這聲音意味著在船上某處各人所控住的區域之內,已確認了無有活著的敵人。
蕭泓瞥了沉默靠著身邊的曼雲一眼。嘴裡應起聲響,卻是兩長兩短。
曼雲的手隨聲摸出火摺子。擦著點亮了附近船壁上的一盞明瓦燈。
看似素樸的客船,只要細推敲下細節。就盡是不合尋常的精緻機巧,就跟人一樣不被人當了靶子才怪。曼雲一手合上燈蓋明瓦,抬眼看著船上次第從各處亮起的火光,再看看在昏黃光暈中嘴角噙著笑意低頭看她的蕭泓,垂下眼簾,把頭別了過去。
“周曼雲!”,蕭泓困惑地伸手牽人,眼帶疑問。他不曉得為何眼前的少女在確認了安全之後又直接撂了冷臉子。
“六公子!”,有個精瘦如猴的護衛不知從何處擠了過來,大聲報道:“有幾個賊跳船逃走,盧叔帶人去追了。”。他按著盧鷂子的吩咐,偱著剛才的鳥叫找來的,重點要報的是船上已經安全,蕭泓可以移駕不必躲在犄角旮旯裡了。
沒空理會曼雲的情緒低落,蕭泓照舊用火燙的大手拖著她的纖手,一道走上了船頭甲板。女孩家的陰晴不定,多半都是閒出來的,自以為見解獨到的年輕男人決心拉著曼雲再一起忙活起來就是。
夜雨在廝殺之後小了許多,淅淅瀝瀝地斜支著,桐油火把高照的船頭甲板上正一具一具地增加著從暗處搜出來的屍體。
蕭泓笑著就要走上前,卻被周曼雲死死地拖住了步子,輕聲道:“別出去,還有艘船上的人沒動!”
“正因為不動,才要讓他們活泛活泛!”,蕭泓朗聲應著,手裡已接過了侍衛遞過來的雨披,倒是體貼地回頭囑了一句道:“雨還沒停,你就別出來了。”
周曼雲輕聲一嘆,向前跑了兩步,撐起的雨披鬆開口子,男人溫熱的身體又將她摟了個滿懷。
這樣應該能更近地護著他嗎?緊靠著人,聽著蕭泓高聲地對眾人的指令,周曼雲的眉間多了層淡淡的悲意。
若換了真正大膽而又率直的紅梅與他並肩作戰,會更享受著出戰獲勝後的喜悅。而自己卻在矛盾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