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景帝拳頭緊握,郭天養忙上前小聲安慰道:“老爺,這刁民就是這樣的。一天到晚就三件事,吃飯睡覺罵朝廷,可這自己人能罵,要是外人罵朝廷他們的內心裡還偏著咱們呢,奴婢年輕時見得多了,您千萬別往心裡去。”
張彪耳朵尖,甕聲甕氣的補了一句:“誰說的,我就從來不罵朝廷。”
郭天養老臉一拉,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是刁民嗎?說你了!?”
你這大肉坨子,老實待著不好麼,多什麼嘴!
不過張彪這悶葫蘆開口,景帝竟然心情莫名開朗了,讚歎的目光投向張彪。
“大智若愚。”
郭天養:“......”
聽到王二柱當著景帝的面說朝廷不是,方正一也急了。
你小子不要命了?老岳父這人雖然寬厚仁慈。
可今天明顯心情極差...說這屁話幹嘛,自己還編一套陰謀論出來。
“胡說什麼呢,打仗跟新樟縣沒有一文錢關係。新樟縣是不好,可咱們大景這些年發展的那是高歌猛進,怎麼能說朝廷不好呢,你這是不愛國啊,你的想法很危險!”方正一嚴肅道。
王二柱氣樂了:“媽的,日子好不好我自己心裡沒數麼?我愛咱們的國啊,可是誰愛我啊!”
“朝廷派了個笨蛋把新樟縣弄得一團糟,難不成還不讓人說心裡話了嗎?要不你給我解釋解釋,不是朝廷的錯是誰的錯?”
方正一回頭看了眼景帝,見他臉色有些發黑,鎮定自若道:“朝廷的本意是好的,只不過下面執行歪了。”
“嘁!衙門裡還是原來的人,只是換了一個縣令就全歪了?”
“下面人也沒辦法,都是縣令要求的....”
王二柱氣道:“那朝廷怎麼不管管這個爛攤子,就這麼讓他一直爛下去?”
“急什麼,已經在管了。你都能想到,朝廷會想不到麼?”
“我怎麼沒見到有人管!我現在連飯快吃不飽了,等我餓死再改有什麼用?”
“大景那麼大,朝廷不可能面面俱到。”方正一頓了頓,“再說你連飯都吃不上了,還關心那麼多幹什麼?”
王二柱面目逐漸猙獰:“我吃飽了也關心,不行嗎!?”
“你都吃飽了還關心這個幹嘛?”
“你他孃的....”
兩人嘀嘀咕咕,景帝聽的,這臉色是越來越黑。
王二柱暴跳如雷,指著方正一鼻子怒道:“你他孃的到底是哪邊的!?”
方正一振振有詞:“咱倆都是小老百姓,我當然站你這邊的,可咱凡事得平心而論,你就說這些年大景好不好吧!難道陛下不英明神武嗎?”
提起陛下,王二柱呆了一瞬,接著扭捏道:“那倒是..陛下英明,可是我沒過好,那陛下不白英明瞭?”
“嘶...我說你怎麼油鹽不進呢!”
卻在這時,景帝走過來,對方正一道:“好了,你們不必吵。先隨我出來一趟,張彪在屋裡等著。”
景帝說話的語氣,已然成了屋子的主人。
王二柱也沒敢反駁,眼見著景帝三人走出,目光這才投到張彪身上。
張彪基本沒怎麼說話,搞得很沒存在感。
王二柱這細一看,頓時大驚:“哎呦我天!你怎麼壯得跟頭牛似的,這得吃多少東西,黃老爺看來真有不少錢吶...”
......
屋外,景帝還沒開口。
方正一先聲奪人:“沒想到,真沒想到陛下此次出巡發生了這樣的惡性事件!”
“官場中這弄虛作假之風何時了哇!”方正一敲著胸口,痛心疾首的道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