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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候學不好就用細竹枝子抽,學不會就不讓她吃飯。她對我又恨又怕最終還是學會了。我想她一定是極不情願和我在一起生活的。只是她找不到父母,沒有家,不得不跟著我過日子罷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馬車裡又恢復了靜默。

似是故人來(3)

不棄抱著膝壓住咚咚狂跳的心。她不敢接話,捏緊了那個荷包蜷縮在馬車一角。

不用他再說下去了,不棄已經能肯定莫若菲就是山哥。巨大的恐懼壓得她說不出話來,額間竟漸漸沁出一層牛毛細汗。

難道那日他騎著摩托車也摔下了山崖?他也穿越了?只不過,他穿到了莫家少爺的身上?她,她的命……不棄死咬著牙,一遍遍告訴自己,絕不要他看出來,絕對不要。她要重活一世。

山哥比她大十歲,不棄五歲流浪在外時被他撿到,從此就跟著他混生活。她去賣玫瑰花時,山哥就是個小偷。他的偷技很好,有時候對不棄還好。但是脾氣暴躁,她偷不到錢回來總挨他打罵。十三歲時,山哥帶著她加入了一個團伙。從偷變成了盜竊,後來她長大了,山哥讓不棄去騙婚,得了錢就開跑。

有時候她覺得他是她唯一的親人,是她相依為命的大哥。至少在團伙裡的人把手伸到她胸前時,山哥肯為她攔住那隻手。

更多的時候她恨著他。他打她打得厲害,曾經不棄將偷到手的錢包又還回那個抱著孩子去看病的婦女身上時,她被他打得鼻血長流。她恨他聽了團伙老大的話讓她去當人鴿子。她害怕,害怕真的把她賣給一個傻子。他當場就給了她一耳光,扇得她嘴都破了,滿嘴是血。又哄著她賭咒發誓說拿到錢後一定會帶她走。

她常常想,那一晚會不會是她故意鬆開的手,故意落下山崖。

她受夠了擔驚害怕的日子,受夠了團伙裡的人看她的那種猥褻的目光,受夠了傻子望著她憨笑的模樣。她羨慕街上那些讀書的少女,有家的孩子。她盼望過新的生活。

是的,這一世是她全新的生活,她絕不會讓他認出她,從此再控制她!不棄的手漸漸的摸到了包袱,她受不了和莫若菲再呆在一輛馬車上。

“公子,我想去和紅兒綠兒坐一輛車。我,我不太方便。”她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莫若菲從回憶中醒過來,他淡淡的說道:“你是女孩子,的確有些不方便。去和紅兒綠兒坐一起吧。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事情,不要告訴那兩個丫頭。人多嘴雜,也許你是真的,也許你不是。但我們要的結果是,你就是真的郡主。誰也拿捏不準的事情,你自己一定得把它當真的看。無論年紀,花九撿到你的時間與地點,還有你八分相似的神情。這事情有*分把握,還有一兩分沒有把握,是天意。”

“不棄明白。”她鬆了口氣,抱著包袱就想叫車停下來。

“你包袱裡的錦盒中還裝著那隻陶缽?”

不棄的神經頓時繃得緊了。她緊緊的將包袱抱在胸口,憋了半天才道:“公子,九叔對我有救命之恩,他養活了我。我只有這個念想,你讓我帶著它好不好?”

不就是隻討飯的陶缽,這麼緊張做什麼?莫若菲突然想起不棄十三年來的身世和林府曾傳聞的狗孃養的話,心漸漸的變得柔軟起來。“傻丫頭,帶著它好。有了它將來見到王爺,還能有大用處!”

用來引王爺心酸心疼!不棄在心裡替他說出了這句話來。換了別的,她或許不會爭辯半句,但這是花九的陶缽。不棄抬起頭認真的告訴莫若菲:“這是九叔唯一傳給我的東西。比王爺的憐惜貴重。”

她的眼神在這瞬間驟然明亮,亮得叫他不敢逼視。莫若菲怔怔的望著轎簾掀起又放下,不棄輕巧的跳下車去,在他眼前消失。他苦笑著想,這丫頭,剛才怎麼就叫他有自慚形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