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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香蘭外出採購時經常將方氏兄弟帶在身邊充當苦力,朝歌城內的百姓初次見到時不免大驚小怪,但時間一久,自然見怪不怪,所以如今兩人上街,已經沒有了遭人圍觀的尷尬。
一行人出了朝歌的南門,李靖向後面招呼一聲,稍稍放開黑焰駒的腳力,身後的方弼邁開大步,牽馬緊緊跟隨。只可憐那拉車的健馬要放蹄疾奔,才能勉強跟上。不多時已到城外二十里處,這裡是一帶低緩的小丘,丘上遍生青草綠樹,一條曲曲折折的清澈溪流從幾座小丘下面盤繞流過。正值春和景明的時節,風和日麗,放眼望去,但見山清水秀,鼻端輕嗅,盡是青草馨香,直令人胸襟大開,心曠神怡。
李靖下了黑焰駒,轉身走到車邊,伸手扶著殷雪娘下車。他吩咐香蘭和紫燕為稍後的野炊做些準備,又讓方弼和方相四處轉轉,看能不能弄些什麼野味,自己則牽著殷雪孃的小手在草地上悠然漫步。
剛走了幾步,黑焰駒忽地追了上來,用大頭拱了拱李靖,嘴裡哼哼唧唧地輕嘶幾聲。李靖與它朝夕相處,見狀便猜到它的意思,笑道:“放你去跑一圈倒也無妨,只是要記著不要惹事!”說罷,上前將黑焰駒身上的一應鞍恚��夾斷隆�
一身輕鬆的黑焰駒發出一聲酣暢淋淋的長嘶,放開四蹄,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眨眼間便跑得不見蹤影。
“小黑它不會有事罷?”殷雪娘望著黑焰駒遠去的方向,有些擔心的問道。
李靖笑道:“不用擔心,這傢伙機靈得緊,便是有人想招惹它,也絕對討不了好去!”
殷雪娘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是擔心以小黑那跟你如出一轍的不安分性子,會主動去招惹別人!”
李靖訕訕一笑,不太確定地道:“應該不會罷!”
兩人說笑著攜手走到那條溪流邊上。這條清溪寬約數丈,兩岸的細沙被太陽曬乾後變得溫暖鬆軟,踩在上面很是舒服。
李靖拉著殷雪娘在溪邊席地而坐,長長地伸個懶腰,心中很是愜意。
殷雪娘抿嘴一笑,嬌聲道:“靖哥哥,你看此處風景如此秀美,可否作一首應景的詩送給雪兒?”
李靖將手覆在額頭上,**道:“雪兒,今日難得輕鬆一下,你就放過我一次不行嗎?”
殷雪娘抓著他的手輕輕搖晃,輕笑道:“我知道靖哥哥你一定可以,最多等下我親自動手做一道菜給你吃。”
“一言為定!”聽了這話,李靖立刻來了精神。殷雪娘在廚藝上頗有天分,小小年紀已能燒出一手好菜。不過她是大家閨秀,家中有的是僕婦婢女,平日親手下廚的機會不多,即使李靖這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嚐到她手藝的機會也不太多。
“一言為定!”看到李靖垂涎欲滴的神態,殷雪娘又氣又笑,同時還有一絲小小的甜蜜。
李靖遊目四顧,暗中卻搜腸刮肚,勿要找一首應時應景的佳作出來,不多時便有了答案,拍手笑道:“有了!雪兒聽著——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如何?”
殷雪娘偏著頭品味一陣,搖頭道:“此詩的文采和意境都屬上佳,卻有一點不好。我不是說要應景嗎,其他的倒還罷了,這又哪裡來的鴛鴦?”
李靖嘿嘿一笑道:“這鴛鴦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殷雪娘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拿自己取笑,登時羞紅了一張笑臉,伸出小拳頭在李靖肩頭輕輕捶了一記,站起身來便要走開。
李靖急忙將她拉住,賠笑道:“小小地開個玩笑,雪兒你不要生氣。”
殷雪娘故意將臉板了起來,做出氣鼓鼓的樣子道:“要我消氣也不難,除非你認認真真地再作一首詩出來!”
李靖苦著臉道:“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