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說說話?”
傅紫萱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裡,傅紫萱是在想著,別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嗎?而那楊盛是在想著如何開口。
兩人在堂屋裡坐下,丫頭奉上茶又離開。楊盛喝了兩口茶,才慢慢對傅紫萱說道:“其實我是想向東家自薦當個教書先生的。”
傅紫萱聽了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
那楊盛看了傅紫萱一眼才說道:“其實我從學堂開始建的那天開始就一直在關注了。聽說學堂裡還缺一個教認字的先生,翻來覆去想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來找東家的。東家一定對我家的來歷好奇,一個窮種地的有時候還講究一些學問人的做派,家中的女眷也不像尋常農婦。”
傅紫萱點了點頭,她對楊盛一家確實好奇。但她不是那種尋根究底的人,人家不說,她便不問。
那楊盛喝了口茶,復又說道:“其實我是前朝慶元年的舉子……”傅紫萱聽到這驚訝地瞧了他一眼。比傅天河還早了幾年。
“原先我家裡也是個殷實的小戶人家,因我從小讀書有悟性,父母辛苦供了我讀書,指著我改換門庭。後來我順利地考了秀才又考中了舉子。只是後來連考了三屆,次次都名落孫山,我這才覺得再不能向上了,仕途之路算是終了了。”
“後來為了尋摸生計,先是在一家書院授課,後又被新來的知縣大人看中,做了個師爺。跟著他在家鄉做了幾年師爺後,後來他調任京郊再任縣令,又隨著他去了京城。後來那人在京裡心大了,做了一些不妥當的事,又因貪髒枉法被人揭發,還找了我們兩個師爺替他背黑鍋。我們不憤,而且這也不是我們要背就能背得起的,御史那都已是證據確鑿。”
“那人被罷官後,我們一家也回了鄉。一直尋不到合適的工作,那年家裡又遭逢鉅變,家裡的生意被人坑了,還欠了一大筆銀子。家父急怒攻心故去了。家裡變賣了一切能變賣的東西才還清了債務。後來一位友人介紹我到平州府一大戶人家做了師爺兼帳房,我們全家便搬到了平州府。”
“幹了半年,才發現那家是個為富不仁的。仗著家裡有些錢財,做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我憤而又辭了出來,輾轉來到敬縣,才在小玉莊把家安了下來,佃了十幾畝田地一直到今日……”
傅紫萱聽了一陣沉默,這經歷可夠複雜的,都能寫成一本書了,看來這人也是個命運多舛的,有些懷才不遇的無奈。
那楊盛又說道:“我如今來自薦當個授課先生,並不是嫌棄種田辛苦了。事實上,我覺得種田反而能讓人心裡安寧,種了什麼,只要你努力,便會有什麼收穫,一點都不會做假。只是浸yin書術那麼多年,心裡還是想著的。而我那兩個兒子,原先他們讀書也極有悟性,也準備走科舉,只是因我才拖累了他們……”
“如今大兒倒是沒那考科舉的想法了,只是小兒一向聰穎,平白耽誤了他倒真是痛心。我想著既然東家這裡缺人,我也正好毛遂自薦,將來東家找到人了,再把我換下來。再者我也不要什麼月錢,只要東家能準小兒到書院唸書,我們全家就感激不盡了。”
說著有些忐忑地看著傅紫萱。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想法
傅紫萱想了想,這人的經歷倒是對自家、對傅天河有些用處。收籠住了,就是個難得的人才。只是不知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了想就跟他聊了起來,聊他一些做師爺期間的事。那楊盛也是個精覺的,主動把主家是誰、在哪裡當過職、又是何年月、又做些什麼……事無鉅細,都對著傅紫萱說了一遍。
傅紫萱暗記在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讓清風雲霽去打聽一下。若真像他說的這樣,這人沒準以後會得大用。
兩人聊得很是投機。傅紫萱想了想說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