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神判斷,紀決真正想伸進去的根本不是手指。
但左正誼不給他這個機會。
僅僅是手指,左正誼已經氣得冒火了。
他的臉上一片糟糕,狠狠瞪著紀決,表情彷彿在說: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
可紀決的火還沒消。剛才沒能揍akey發洩出來,現在只能變相施加到左正誼的身上。
紀決僅剩的一絲理智知道這不應該,但他酸得控制不了自己,手指往外一抽,用唇堵住左正誼的唇,吻得前所未有兇狠,要把人拆開吃進肚裡似的。
左正誼全身被死死壓住,腿都動彈不得,只有一隻手是自由的,抵住紀決的肩膀把他用力往外推。
根本推不動。
紀決活像噬主的惡犬,身軀山嶽一般籠罩他,越是親密就越像強暴,左正誼在他不容反抗的動作下掙扎,只能發出細微的嗚咽聲,惱火得眼睛都瞪出了淚光。
紀決動作一頓,終究還是忍住了。
他一起身就捱了左正誼一腳踹。
左正誼衣衫凌亂,拎起枕頭揍他,往腦袋上砸。但枕頭軟綿綿的造不成什麼傷害,純是情緒發洩。
左正誼又踹了他一腳,氣道:「怎麼不醋死你呢,煩死了!」
「……」
紀決哽了下,好氣又好笑:「你都不肯哄我兩句。」
「我又沒做錯事,你沖我發神經,還要我哄你?」左正誼理直氣壯道,「我怎麼知道他要向我表白?太招人喜歡難道是我的錯嗎?」
「是我的錯。」紀決說。
「本來就是。」
左正誼摸了摸自己被親得發紅的嘴唇,又瞪紀決一眼:「等會兒還要復盤呢,我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沒那麼明顯。」紀決俯身靠近,再一次親暱地貼到左正誼身上,但不像剛才那麼強勢,他換了種做小伏低的語氣叫左正誼,「哥哥,你只喜歡我一個好不好?」
左正誼瞥他:「本來不就是麼。」
紀決還是酸得要命,情緒沒有一點好轉。左正誼無奈又不解:「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有什麼好吃醋呢?akey沒有你厲害,也沒你長得好看,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
「那如果你遇到一個比我厲害,也比我好看的男人呢?」
「怎麼可能?」
左正誼摟住紀決的脖子,主動親了他一口:「你在我眼裡就是最厲害最好看的,全世界第一,誰都比不過。」
不等紀決高興,左正誼就耐心告罄地加了句:「行了吧!我哄你五句了!」
紀決:「……」
跟左正誼談戀愛就是這樣甜蜜又心酸。
不過和滿溢的甜蜜一比,心酸充其量只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
左正誼並不是完全不願意哄他,只是有時耐心多一點,有時耐心少一點,脾氣不穩定,像上海三月初的天,乍暖還寒,似冷又熱。
左正誼也不是不在意他的心情,只是在意得很含蓄,彷彿一本正經地承認「我好愛你,好在乎你」是一件羞恥的事,會讓人臉紅。
紀決就這麼簡單地被哄好了,剛才從頭灌到腳的醋都變成了糖水,讓他連呼吸都沾上了甜味兒,又把這口甜親自餵進左正誼的嘴裡,黏黏糊糊,吻了好幾分鐘。
「別親了,有完沒完……」
左正誼有些受不了,剛從紀決緊箍的懷裡鑽出去,就被摟著腰撈回來,又抱住了。
他以為紀決還在介意akey的事,終於忍不住道:「剛才akey說的那些話,你聽見了幾句?」
「差不多都聽到了。」紀決沒有隱瞞。
「好吧。」左正誼說,「我覺得他根本不是喜歡我,甚至從來都沒顧及過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