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是你先動手的!」左正誼想起車裡的畫面,隱約記得是紀決壓著他,這兔崽子現在竟然還想反咬一口?
左正誼吸了口氣,平復下被深深衝擊的情緒,故作冷靜地說:「紀決,你別跟我耍花招,我不知道別人還不知道你?你嘴裡沒一句真話,我才不會上當。我根本不想搭理你——別拽我,你煩不煩?」
他推開紀決下床,走出兩步忽然意識到自己也沒穿衣服,後背一片涼颼颼。
「……」左正誼立刻又回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我衣服呢?」
「昨晚交給酒店去洗了。」
「什麼時候洗好?」
「我打個電話問問。」
「……」
氣氛僵住,紀決打電話,左正誼盯著他,幾分鐘後,紀決說:「馬上送上來。」
左正誼沒吭聲,轉身躺下,背對紀決不願意說話。
「別生氣,哥哥。」紀決小聲說。
「不關你事。」左正誼冷冷道,「你別煩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
紀決被他一句話堵住,半天沒出聲。
但左正誼哪肯就這樣算了?他每次跟紀決生氣,其實最深層的情緒都是委屈:為什麼?為什麼紀決總是要氣他?一次又一次,非要去挑戰他不能接受的事,紀決真的在乎他嗎?
——根本不在乎。
紀決就只想自己開心,花樣百出,從來不考慮他的感受。
「哥哥?」紀決試探地叫,「你理我一下好不?別生悶氣。」
「滾。」
左正誼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紀決猶豫了一下,掀開被子把他翻了過來。左正誼的眼睛竟然是紅的,紀決愣了下:「你哭了?」
「你才哭了,滾啊。」
左正誼一腳踹過去,紀決不躲,心甘情願捱了這一下。他不喊疼,左正誼不知道自己究竟使沒使上力,又踹了第二腳,紀決還是不躲,臉色也不變。
「我讓你滾,聽到沒?」左正誼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耍什麼招數都沒用——我不喜歡你!」
「……」
紀決一動也不動,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左正誼被盯得有點奓毛:「你看什麼看?再看連兄弟都沒得做。我對你還不夠寬容嗎?可你一次次得寸進尺,看準我心軟不捨得和你絕交,就肆無忌憚,對我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個色情狂,變態,我不是你的玩具。」
「……」
紀決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左正誼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左正誼傲慢又單純,在這方面總是有點遲鈍,很多幽微的情緒他體會不到。
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體會不到,他心裡也有一個「愛」的標準,紀決顯然不符合這個標準。
所以他覺得,紀決滿口謊話,不喜歡他,不愛他。
至少不是令他滿意的愛。
「我沒把你當成……」紀決的嗓音微微沙啞,「對不起,可能我真的是個變態吧,你說怎麼辦?」
他抱住左正誼,在後者冷漠的注視下,近乎哀求地說:「可變態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我就是喜歡你,會對你硬,這是本能。」
左正誼:「……」
「而且昨晚就是你的錯,你故意釣我,今天竟然翻臉不認人,對我又打又罵。」紀決拿起手機,翻影片給他看。
左正誼不想看的,但影片開頭第一句語音就把他震驚了。
是他自己的聲音:
「你必須喜歡我。」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快點坦白!」
紀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