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別人圍著他轉,又有遠離一切的本能。
這似乎很矛盾,但又好像僅僅是臉皮薄,想給自己留點面子,所以當紀決圍上來的時候,他模稜兩可地說:「我考慮一下哦。」
「……」
左正誼飛快地跑了。
徹底遠離酒店之後,他坐在車裡,回想起他們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也許紀決對他的評價並非一點道理都沒有,他就是想被人愛,又不太想去愛別人,因為他心裡有比戀愛更重要的事。
可是……
算了。
事已至此,還琢磨這些幹什麼?
情與愛是劍客生活的點綴,既然紀決願意點綴他,還以此為樂,他幹嗎不接受呢?
但左正誼並沒有立刻回復紀決,計程車停在電競園的大門口,他先回了基地。
進門的時候,還不到九點。
隊友似乎都沒起床,左正誼在一樓碰見了周建康。
周建康這人頗為明察秋毫,一看錶情,就察覺到了今天的左正誼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你昨晚在哪過夜的?」他問。
「……」
左正誼活像一個被家長抓住早戀的小學生,心虛地轉了轉眼睛,謊話信手拈來:「昨晚陪親戚喝了點酒,然後就近住酒店了。」
好吧,其實這是實話。
周建康點了點頭:「喝酒可以,別喝太多,更不要去夜店之類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左正誼打斷他:「放心,我有分寸。」
這一點周建康的確放心,左正誼可能會膨脹,但絕不會在場下亂來,其實和大部分選手相比,他屬於很乖的那一類。
簡單聊了幾句,他們坐在一起吃早餐。
和領導一起吃飯是種折磨,周建康的「領導病」太嚴重了,吃飯也不耽誤他講話,他不知從誰嘴裡聽說左正誼給隊友開小會的事,表揚道:「看來那天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
左正誼還沒來得及應聲,他又說:「但你們私下達成統一意見也沒什麼大用,戰術上的工作,還是得靠教練來做,否則許總為什麼要給鄭茂開三百萬的年薪?」
「……」左正誼差點一口粥噴出來,「三百萬?!就他?你們還不如把錢給我呢,反正都是我c。」
「說什麼胡話?又沒少了你的錢。」周建康說,「我告訴你,正誼,你要嚴肅對待比賽,就從學會尊重教練開始。你得在我們隊裡起帶頭作用,你聽鄭茂的話,傅勇他們才會跟你一起聽,你整天不把鄭茂當回事兒,隊友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
左正誼聽明白了:「鄭茂又跟你告狀了?」
周建康否認:「沒有,這還用他告狀?你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跟誰聊天呢?吃飯不許玩手機。」
左正誼:「……」
是紀決的微信訊息。
決:「你考慮好了嗎?」
end:「不許問。」
決:「?」
決:「我懂了。」
end:「你懂什麼了?」
決:「我的寶貝哥哥傲嬌了[愛心]。」
end:「滾。」
決:「不滾。才分開又想親你了,怎麼辦?」
決:「你的嘴唇好軟,被我含住的時候會抖。我越用力,你抖得越厲害。」
end:「……」
end:「紀決,你不要仗著自己是變態就臭不要臉,說好的乖呢?」
決:「我還不乖嗎?只是打了兩行字而已,又沒做什麼。」
end:「打字也不行!」
周建康瞥過來的時候,左正誼立刻鎖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