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頂下面有幾條新訊息,其中有一條來自他媽謝蘭。
紀決單方面和家裡斷絕來往大半年,從來不回訊息。但謝蘭無所謂他回不回,保持著一個月兩三條的頻率,孜孜不倦地發。
一開始是罵他,偶爾也關心兩句。後來時間一久,見紀決軟硬不吃,謝蘭想不開也不得不想開了,換了副傷心母親的口吻,徹底做出讓步。
她對紀決說,以後不再幹預他的私生活,他愛怎麼談戀愛就怎麼談戀愛,也不再強迫他生孩子了,但希望他能稍微諒解一下父母,回來為家業分分憂。
畢竟他們這個家,遲早還是要交到紀決的手上,否則給誰呢?
血濃於水,怎麼老死不相往來?
紀決仍然沒回復。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開左正誼的聊天視窗。
決:「哥哥,你在打訓練賽嗎?幾點結束?」
決:「我有話想跟你說。」
沒想到,左正誼立刻就回復了。
海綿寶寶:「?」
決:「沒在打訓練賽嗎?」
海綿寶寶:「剛結束。」
決:「你能上來一趟嗎?佔用你幾分鐘。」
左正誼可能預感到了他想說什麼,一點也不想聽,慢吞吞地好幾分鐘才回復。
海綿寶寶:「就在微信上說吧。」
決:「那我去訓練室找你。」
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算了,還是我上去吧,你等一下。」
紀決耐心地等,大概五分鐘之後,左正誼終於來了。
從五樓訓練室乘電梯到六樓,竟然花費五分鐘之久,說明左正誼是真的不太配合。
但紀決在程肅年公佈訓練安排的那一刻,就有一肚子反對意見想說了,沒第一時間說是怕左正誼當場發作,和他翻臉。
有些話還是私下談比較好。
左正誼推開門,差點直接撞上守在門口的紀決。紀決順勢一攬,就把他抱進懷裡,推推搡搡地帶到了床上。
「你別大白天搞事情。」左正誼伸手橫在他們之間,「我等會兒還得訓練呢,最多親一下。」
「……」
紀決笑了聲,果然只親一下,嘴唇落在左正誼的唇角上,是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左正誼剛打完訓練賽有點累,仰躺在床上,斜眼看他:「你想說什麼?說吧,雖然說了我也不一定會聽。」
紀決沒有拐彎抹角:「我不同意放棄三冠王。」
他壓到左正誼身上,直盯著他道:「今天程肅年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看出你臉上的失望了。」
「我沒有。」左正誼不承認,但這麼果斷地否認有點欲蓋彌彰,他想了想說,「談不上失望,一點遺憾罷了。把賽季目標降低,任誰都會有點小遺憾吧?但這不等於我後悔,也不等於我對你有什麼意見,你最好別胡思亂想,說一些我不愛聽的話。我告訴你,我會生氣的。」
「……」
左正誼直接用威脅來堵紀決的嘴,他說「會生氣」,其實已經生氣了,冷臉瞪著紀決,用眼神施以雙重警告。
紀決的反應是低頭親他。
親了整整一分鐘,期間左正誼試圖掙扎,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氣,不得不鬆開牙關,讓紀決長驅直入,把他吻得腦袋發懵。
「我已經決定了,左正誼。」
一吻完畢,紀決也有些氣喘,捋了捋他額前的碎發,低聲說:「教練組那邊我等會兒就去解決,我先告訴你,也只是通知你一聲,你不能反對。」
「你敢!」
「我敢。」
紀決又低頭親他,這次比剛才吻得更深,激烈的交纏奪走了左正誼的言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