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彌補先天上的不足,把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中。
搖船的老者哈哈大笑道:“小老兒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早看淡了。恩公可能不認識小老兒,可小老兒卻永遠忘不了恩公這張臉。恩公你收留難民,放糧送棉衣,還給鄉親們送銀子,小老兒都看在眼裡。託你的福,小老兒全家才能過上幾天好日子,現在你有難,小老兒就送你一程。”
人間自有真情在,冥冥之中似乎一切自有天意,人總是在最失望的時候,會遇到讓自己堅持下去的動力。徐君當初灑的種子,終於收穫了果實,這顆種子的名字就叫做人心。
輕舟順著河水一路向東,徐君站在船頭道:“不知這位老丈如何稱呼?”
“恩公無需多禮,小老兒山野村夫,哪裡有什麼名字姓氏。小老兒借了恩公的銀子,才買了這條小船。沒事的時候坐在船上釣上兩三尾魚,解解饞,有客官渡河就賺點銀兩,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今日小老兒剛釣了兩尾草魚,燉了一鍋魚湯,恩公快喝兩口湯暖暖身子。”
搖船的老者這麼一說,徐君還真覺得有些餓了。他坐在船上,拿起一塊硬邦邦的小米餅子,掰碎丟到碗中,舀了兩勺魚湯,美美的吃了一頓,待他吃完,船已靠岸。他掏出一錠銀子道:“老丈一飯之恩無以回報,這點銀子請老丈收下。”
老者忙彎矩道:“恩公折煞小老兒了,小老兒人老眼花,剛開始沒有認出恩公。才會要提過河銀子,都是小老兒嘴賤,這錠銀子小老兒無論如何不能收。”
“老丈。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這錠銀子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不然我真會生氣。”徐君硬把銀子塞到了老者的手上,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世界或許充滿黑暗,但只要還有一絲陽光,那就值得他為此拼搏。
曾經,他以為朝廷和羌族聯姻後,會有效壓制其餘四部,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可他太天真了。朝廷尚未來得及有動作,羌族就在冒頓的鐵騎下覆滅了。歷史正朝著最危險的方向發展,一個統一的蠻荒帝國,遠比五個嗜血強大的部落更加可怕。為了那千千萬平凡的生命,他決不能隨波逐流,自暴自棄。
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使命,亦沒有義務去為百姓的平安負責。但作為這個時代的一份子,他有責任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事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
徐君抬腳走入京城一家最大的布行道:“店家。給本少爺做套新衣服,再做雙靴子。”
掌櫃的是一個背有些駝,總是弓著腰的老者。他忙迎上前道:“不知這位客官什麼時候來取衣服靴子?”
“衣服靴子無需注重式樣花紋。舒適就好,時間要快,一柱香後本少爺就要取。”
“那這位客官要加銀子,先付一半的定金。”
徐君點了點頭,掏出銀子塞到老者手上,猛然貼著老者的耳邊小聲道:“王叔,你真的認不出本少爺了嗎?”
老者的身子一個顫抖,手中的量尺差點掉落,他衝夥計道:“今天提前打烊。工錢照算。你們都快點回去吧。這位客官的衣服靴子,我親自來做。”
古人的規矩極多。尤其在乎尊師重道,連皇帝老兒小時候都要挨竹板打手心。別說凡夫俗子了。四名夥計都是學徒,聽到掌櫃的吩咐,忙收拾東西離開,連原因都沒人敢過問。
老者關上門,突然朝徐君跪下道:“少爺,你剛進門的時候,老奴就懷疑是少爺,只是沒敢相認。”
徐君攙扶起老者道:“王叔快快請起,這次小侄前來是有一件事不明,想要問王叔。”
“少爺有什麼疑問,但說無妨。”
徐君面色陰沉道:“徐家是大秦第一布行,其生意遍佈大江南北,幾乎壟斷了整個華夏大地的綾羅綢緞生意。徐家慘遭滅門後,徐家的生意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