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火的聲音,雷君毅甚至沒有回過頭看那個意圖逃脫的身影一眼,徑自把畫像摺好放進衣袋裡;出賣她的是掌櫃的眼睛。
天啊!他是怪物嗎?為了以防被逮,她可是一邊移動,一邊盯著他的背耶!他背上有長眼睛嗎?不信邪的左玦兒再次學習螃蟹的步法向左移了兩步。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見嗎?”雷君毅的聲調仍然沒有提高,只是輕柔的嗓音中夾帶了幾分陰森,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轉過頭了。
她瘦了,可是氣色不錯,小臉顯得紅潤,不過在看見他後,她臉上那抹紅潤迅速消褪,轉成蒼白。
最讓他心生不快的是,她穿的是什麼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一點都不可愛。
他為什麼不說話?
左玦兒戰戰兢兢地偷覷著那個對她而言與獵人有著同等身分的美麗男子,在心中暗自嘀咕。
哇!他皺眉耶……好可怕!
左玦兒這才發現雷君毅在對她大吼大叫時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當他眉間有個“川”字,緊抿著唇不說話,眼神卻死死的瞪著你的時候。
兩瓣朱唇開開合合,卻吐不出一句話來。她不知雷君毅會如何發落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了?不認得我了嗎?見到我也不打一聲招呼。”
這兩個月來,得不到她的訊息讓他幾乎肝膽俱裂。他動用了雷家所有的力量,好不容易有了她的訊息,雖然得知她與莫家小姐同行,但他仍寢食難安。
擔心她是否餓著了,是否冷著了;更怕她遭人覬覦,受到什麼傷害。為了怕她半途開溜,他連夜趕到杭州,並叫雷家在杭州分舵的人全員出動尋找她,現在看見她完好無缺,他不禁在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
“姐、姐姐……”被雷君毅凌厲的眼神鎖住的左玦兒嚇得不知所措,聽見他要她“打招呼”,心底最直接的反應就冒了出來,還怕一遲疑下場會更慘。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叫得太快反而死得更快。
“我不是你姐姐!”雷君毅怒喝一聲,平靜的面具登時破裂,就差沒噴出火舌以表達他此時的心情了。
隻手觸額,雷君毅恨不得大嘆三聲:朽木不可雕也!
唉!頭好痛。沒見到她時,他想她想到心痛;真見到了她,他又被她氣得頭痛。唉!他究竟要拿她怎麼辦才好?
“雷、雷、雷……大哥!”略微顫抖的聲音中夾雜著幾許諂媚,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雖稱不上俊傑,可也算是一個頗為睿智聰明的小姑娘。
“我也不是你哥,還有,也不許叫我叔叔。”他記取教訓,若不先一步下手,這尊笨娃娃肯定會叫出更多對他“敬畏有加”的稱呼。
“不叫你姐姐、不叫你哥哥,也不許叫叔叔,那你要我叫你什麼?”真難伺候!可見她逃婚是對的,但這一句她絕對沒膽說出來。
“自己想,想不出來就等著被罰!”反正他現在聽到任何與她有血緣關係的稱呼心裡就不爽,當個被拋棄的新郎官他已經夠倒黴了,他可不想將來還得教她哥哥和丈夫的不同之處在哪裡。
“人家想不出來嘛!”左玦兒委屈地囁嚅著,知道人家笨還出那麼高難度的題目,嗚……她好想哭。
雷君毅裝作沒聽到她的話,不願跟她在大庭廣眾下耍白痴地討論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他大跨步走向她,把那個仍在苦想該如何向他“打招呼”的笨娃娃扛到肩上,擄了就走。
“我的包袱還在客棧裡!”凡事慢半拍的遲鈍娃娃在被九月驕陽直接照射到後,才後知後覺地叫出聲來。
她的問題也很現實,因為包袱裡有幾套換洗的衣服,和她買的一些小玩意。
衣服倒還罷了,那些小玩意卻是她想了很久才買下來的,要花錢的啊!她就這樣兩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