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是呀,所以他們兩兄弟特別敬酒敬到我們那桌最大十二歲,最小三歲的『稚童桌』來。”含玉涼涼說道,“然後當梅舒心聽到我和咬金是金雁城製糖名家程府的『兒子』時,表情很驚訝。”
程吞銀大笑,“當然了,那個說要賞他糖吃,最後卻狠狠踩了他一腳的,也正是金雁城製糖名家程府的人呀。”難怪他要吃驚了。“不過他能認出你們兩個嗎?”
“應該是沒有。”程含玉道,“因為我從梅舒心那時的眼神中分辨不出他看咬金和看我時有什麼不同。”他向來心思細,一個小小眼神都逃不過。
聞言,程晈金低下頭,小小的失落湧現。
是呀,梅舒心沒有分辨出她和含玉的不同,那時這樣、後來這樣,現在恐怕就算她和含玉、吞銀同一打扮出現在他面前,只要在舉手投足間稍稍佯裝些男性的豪邁,他也會錯認吧?
很想找個機會在他面前試,但又怕試出來的結果太傷人……
不過當時的她也沒將眼前的梅四和梅樹下的男人聯想在一塊,加上心底總掛念著睡在雪地裡的男人,後來宴席到了一半,她就藉尿遁跑去那名男人昏睡的地方,想瞧瞧他是不是仍在原地。
她也不清楚倘若瞧見那男人仍在,她是要過去補他一腳呢,還是將自個兒身上的軟裘脫下來覆在他身上,再不就是在他伏臥的地方插上一根樹枝當記號,這樣明兒個早上才可能有人發現那裡躺了一具被風雪掩埋的男屍……
不過,沿路的打算到後來沒有實行任何一項,因為那男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就連一圈人形窟窿也在降雪的填補下,尋不著任何一分痕跡……
第六章
啊,開始有些明白思念的滋味了。
閉目養神靠坐在椅背上的梅舒心,記起了那時站在梅樹下發愣的小小身影。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重整思緒,將他所認識的程咬金挖出來反覆思量,卻在無心間憶起了更早之前的往事。
那個小小身影,是咬金。
以前只知道那小小身影是屬於程府三胞眙之一,但他沒有肯定過身影的主人翁是誰——說實話,他根本分辨不出來那三姐弟的差異,雖說男女有別,但那時他們不過才十二歲,那副可愛討喜的模樣壓根就宜男宜女,要是沒脫下衣物見真章,誰能分得出來?
怎麼會突然肯定那身影是咬金呢?
“是她,絕對是。”心裡才浮起第一個疑問,卻有更快的答覆湧出口。
以前始終認不出來的人,為什麼現在竟能如此肯定?是因為越來越熟悉她了,所以能明白屬於她的小動作和說話方式,甚至……連那時的她,也能認出來了?
對了,還有那日酒宴上,那個拍著手的娃兒也是咬金,而另一個理所當然是叫含玉或吞銀的那兩名弟弟之一,反正這兩個人,他還是分不出來。
梅舒心臉上笑容加深,為自己總算解除了多年困惑感到新鮮有趣。“到底還有哪一個你曾經被我錯認過,現在,讓我一個一個來認清楚。”呵呵。
“四當家。”是梅嚴。
“嗯?”
梅舒心笑得很甜,迎上貼身管事的眼,這是梅嚴頭一回見到主子這般的笑容,雖稱不上傾國傾城,但也足以顛倒眾生了。
太璀璨了,璀璨到連梅嚴這種自制力極佳的男人都聽到自己胸口的鼓譟聲,若四爺維持這種笑容到梅莊逛一圈,只怕會衝上來一大群男人撲倒他……
“四當家,您別這麼笑。”梅嚴偏過臉,很怕自己不受理智控制。
“這麼笑不行嗎?”他的表情很無辜。
“為了您的安危,最好收起來。”聲音有些沙啞,趕快清清嗓。
好吧。姑且將咬金那丫頭的身影擱到腦後,笑容也隨著停止想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