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權大勢大,但要招來狂風大作並刮來一截斷木,這就太蒙程主子看得起,我保證,那棵砸壞貴府屋頂的樹和我們曲府毫無關係,一切都是湊巧。”曲練一眼就看穿程咬金的目光中寫著什麼,替自己府上找回清白。
“你怎麼知道我家屋頂被大樹給砸壞一事?”厚!還敢不承認那棵樹和曲無漪有關——
“方才在大廳上等待程主子的過程中,貴府的奴僕沿途都在談,想不知道也很難。”那些程府奴僕一個個臉色驚慌,又叫又跳,他光坐在廳裡喝茶就聽見十多個奴僕嚷嚷著:糖倉屋頂破了!被風颳來的大樹給砸破了!裡頭的糖全溶成泥水了……
“即使如此,也不代表我非嫁曲無漪不可。”
“當然,程主子有其他的選擇,希望金雁、銀鳶兩座城裡還有人膽敢和我曲府為敵,有足夠的勇氣替程主子解圍。”言下之意,只要他們曲府放話,程府便會陷入孤立無援的悲慘境界。
“我真的開始懷疑屋頂上那棵樹是你們曲府幹的好事……”程咬金犯起小人嘀咕。再瞥向曲練,她深吸了口氣,“曲公子,我想,貴府主子應該也相當不齒這種趁人之危的行徑,落井下石更非正正當當生意人該有的行為,倘若貴府主子知道你這種威脅人的嘴臉,不知心裡做何感想?”
曲練沉吟了會兒,“嗯……自當會斥責曲練一番。”
“對吧?”聽起來曲無漪還算個明是非之人。
“不過若我能成事,不僅功過相抵,我還能獲得驚人的賞賜。”他嘴裡的“成事”當然就是指逼婚成功一事。
“你……”程咬金氣結。
“所以請程主子好好考慮吧,曲練告退。”這回曲練走得很乾脆,不拖泥帶水,留下程咬金氣鼓了雙頰。
“主子……這如何是好?”程銖怯生生地走到程咬金身旁,扯扯她的衣袖。
糖倉之事還沒能解決,現下又來了個曲無漪逼婚,一樁樁煩心事接踵而至,程府是犯了衝嗎?
程晈金一籲,“叫吞銀和含玉到廳裡來,大夥一塊商量吧。”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曲無恥!”
在聽完程咬金的敘述後,程含玉和程吞銀同時咬牙拍桌,一個氣得坐不住,起身踱步,另一個則是再捶了桌面幾拳,將它當成曲無漪對待。
“曲無漪。”程咬金更正道,拿著手絹將桌上幾攤被弟弟們大掌拍灑出來的茶液擦拭乾淨。
“會做這麼無恥事的傢伙只配叫曲無恥!”兩兄弟一鼻孔出氣。
“好,曲無恥就曲無恥,關於他提的那件事,你們覺得如何?”
“當然是——別想!”默契好到像是一人一鏡反照出來似的,皺眉、開口、咆喝,動作之間沒有絲毫的差錯。
“可是答應要給王府的享糖已經確定交不出來了,姑且不論程府的損失,光無法履行契約這一項,程府就得賠上天價,再加上南方運蔗來的所有費用都等著王府享糖的貨款來付,如果曲無恥當真無恥至極,再對兩城的商行施加壓力,我們很可能籌不到錢……”
“那不就這樣嗎?!要糖沒糖、要錢沒錢,頂多就是被送入大牢,如此而已。”程吞銀冷哼,十七年後不就又是一條好漢!
“這樣我有什麼臉去見爹孃……”程咬金苦著臉。
“等你斷了氣,那兩個老傢伙都不知道投胎輪迴到哪城哪鎮去當小娃娃了,還見什麼見?再說,真要論沒臉見人的也是那兩個老傢伙好不好?!一個府邸這麼大的擔子就朝咱們三人身上丟,也不想想咱們三人的年紀加起來也不過五十一歲,就得和外頭的老奸商周旋,他們才該覺得羞愧好不!”程吞銀再吠道。
“但,怎麼說我都是家裡的大姐,也答應爹孃要好好照顧你們,我不要看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