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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了?”

想到後面那個可能性,讓準備將人給翻過來的程咬金有了片刻的遲疑。她實在很不希望看到翻過來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孔……

“嗯……好冷……”

埋首雪地裡的腦袋瓜子有聲音悶悶地飄了出來。

會喊冷噢?那大概就沒事吧。“是很冷沒錯,你再躺下去連衣裳都溼透了,那會更冷。”她的嗓音因為含著糖的緣故而有些含糊。

“抱我回房……”

抱他?是她聽錯還是他說錯呀引她連能不能扛起他都很難說耶!她不過十二芳齡的身高才勉勉強強到了他的腋下,怎麼抱呀?強人所難嘛!

“我抱不動你,自己爬起來先。”握了握右手心最後一顆糖球,程咬金決定將糖球拿來引誘他,“你要是自己爬起來,我就給你一顆糖球,是金雁城製糖最大家的程府特製的好吃糖球噢。”

安靜了半晌,聲音又飄上來:“我討厭吃糖……”

“程府的糖球和其他糖商賣的可不一樣哩,我的糖球又香又甜,包你吃上一顆就會入迷。”繼續誘哄。

“我討厭吃糖……非常討厭……”那聲音雖虛渺,但很堅持。

“就說了程府不一樣——”

“只要是糖,都討厭。”堅持的聲音轉為固執,雖然仍是含含糊糊。

平生最最喜愛的“糖”被一個未曾謀面的男人給全盤否定,而且這男人連嘗恐怕也沒嘗過就直言討厭,這讓身為製糖世家長女的程咬金頗為不快。

抿了抿唇,她決定收回自己方才萌生的同情及善良,站起身,順勢將糖球收回腰間的暗袋,拍拍裙襬就要離去。

“抱我……起來……”

程咬金頓了頓腳步,同樣四下張望半晌,這回卻是為了替自己接下來的行徑把風——

蓮足很惡劣地朝雪地上的腦袋補上一腳,不是故意要踢疼他,而是將那顆逐漸有了離地趨勢的黔首給重新踩迴雪泥裡,算是小小報了他討厭糖的老鼠冤,接著一溜煙地跑得不見人影。

“就因為那一腳,你和他結成冤家至今?”程吞銀中途插話,將原本處在過往記憶中的她拉回當下。

“也不算是啦,因為到現在我還不確定他到底知不知道那一腳是我踩的……”

“我不是很懂你這句話的意思。”程吞銀不恥下問。

“那一回隨著爹爹上梅莊去拜見梅大當家的,除了我,還有含玉。”而吞銀則是受了風寒,被爹孃嚴禁出房門吹風,省得病情加重。

“所以……含玉替你背了黑鍋?”

她聳聳肩,“你也知道,以前孃親最愛將咱們三人打扮成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別說是梅舒心了,爹和娘不也時常錯認咱們,所以後來梅莊的酒宴上——”

初過後的那天晚膳,氣氛很熱絡,屋裡的寒意在幾杯黃湯下肚後消融得乾乾淨淨,席上的話題難脫商場氣息,至於他們這些小傢伙則是另闢一桌純喝茶吃飯、不談任何勢利話題的“稚童桌”。

“四當家人呢?”席中,梅莊大當家梅舒城召來管事梅福問道。

今天的梅花宴正是為了向金雁城所有商行介紹梅莊第四位當家。前些年小二和小三甫滿十六、七時,他這個為人兄長的也是慢慢將梅莊事務分派給他們,今年,小四也到了這等年齡,他自是不會循私偏頗。

“下午還瞧見他在房裡睡,這會兒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梅福應道。

“人還沒醒嗎?!”梅舒城表面上對著紛紛敬酒的賓客頷首微笑,實際上卻咬牙切齒地對梅福低狺:“是誰說小四今天一定會醒過來?!這場酒宴最重要的人沒出現,我在這邊灌幾壇酒有什麼用?!”

“唔,我……我再派人去找……”

“不用了,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