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炎一見二人又開始下落,便立即猿臂一伸,抱住那名少女,同時右手抓住了下落的玉佩,放入她的腰間。
二人穿過了幾層樹枝縱橫交錯圍成的網,便都撲通掉入了一條小溪中。溪水不深,約莫大半個人的深度,但那水冰涼,是以那少女入水後,便立馬清醒,爬了起來。她未來得及抹臉上的溪水,連忙用勁將尚在水中的唐龍炎扶起,輕輕的喚著他。唐龍炎在落水前將身子朝下平躺,是以與樹枝和水面的那巨大的衝擊力全讓他自己承受住了。
他方才惡戰一場,身受重傷,加上方才用力過度,下墜的衝擊也全由他一個人承受,是以眼下身心俱疲,昏迷不醒。那少女見喚他無用,又不敢晃動他的身子,怕牽動了傷口,而眼下那溪水滲過他的右肩,鮮血尚還汩汩的流著,心中焦急萬分,連忙將他拖上岸來。
此時的唐龍炎已然失血過多,氣力耗盡,是以冷水鋪面,滿身疼痛而不能醒來,在昏迷中,那本已塵封的記憶,忽然猶如決堤的洪水,噴湧而來。
躺在他右手手背上的傷疤,仿若是兩人交好的轉折,抑或是二人相識的見證。
記憶深處所藏,是十二年前的點點滴滴,歷歷在心。
那年盛夏,桂州城郊,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興沖沖的領著一位仿若瓷娃娃一般的少女,奔跑在山間,少年興奮的向少女展示著自己這些年來在山中的優秀作品,打磨過的石凳,雕琢過的木樁,甚至還有用小石塊對成的城池。雖然少女大多時候都面沉如雪,但少年說到興奮處,依舊可見她燦若桃花般的微笑,那一瞬的明豔動人,雖不是烈酒,但比烈酒更讓人心醉神迷。
就在少年正驕傲地讓少女觀賞著自己剛剛發現的一處洞穴時,忽然間,少年臉上一直掛著的溫和笑意猛然收縮,卻見其臉上瞬間變得一片嚴肅,隨即連忙拉住少女不住的向後退去。
“吼!”
就在二人退開二十來步之時,忽然間,從山洞中傳來一聲巨吼,只見一個約八尺高的巨猿從山洞中猛然衝了出來。
“孽畜,休得傷人!”少年沒有少女想象中的那樣驚慌無助,反而鎮定的將她慢慢推到身後,然後昂首正視那隻巨猿,絲毫沒有懼怕與退讓的意思。
身後的少女微微一笑,見身前之人鎮定自若,當下心中也鬆了口氣,但此時,卻聽身前少年雖極力控制住自己,但依舊有些發顫地說道:“寒心妹妹,此猿太過龐大,恐怕我一人難以應付,眼下我會盡力拖住它,你快逃吧!”
少女一愣,但望著他的背脊,忽然又一種十分祥和安定之感,隨即莞爾笑到:“龍炎哥哥,我相信你不會輸的,我要留下來陪你。”
“笨蛋,這個巨猿和我們一路上遇到的小貓小狗不同,它這一身蠻力比得上兩三個大人,加上它久居山林,攀巖上樹,身手定然矯健無比,你還是速速回去叫上我爹孃的好!”少年急的跳腳,但眼前的少女似乎並不為所動,依舊是那難得一見,燦若桃花的傾世笑容。
那頭巨猿對著兩名不速之客怒目而視,卻並未有什麼舉動,忽然間,一陣清風吹過,吹動地上片片草地,吹起樹上層層綠葉,便在此時,那頭巨猿猛然朝著二人猛從了過來!
少年一直盯著巨猿,不敢有絲毫放鬆,是以那巨猿一動身,少年當即伸手護住身後的少女朝左側躲閃,堪堪躲過巨猿的劇烈衝擊。
那巨猿一擊不中,當即藉著衝擊的餘勁,抱著一顆大樹一繞,身子又如一顆炮彈一般朝著二人飛射而來!
“不行,這樣下去,定然是我們首先支撐不住!”待與巨猿周旋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少年面色沉重,他見那巨猿每一個動作皆輕鬆異常,全身上下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而自己這邊不僅要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而且每一次的躲閃皆要消耗掉不少氣力,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