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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程吞銀被堵住了嘴,只能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的弟弟。

真是,孃親為什麼不生雙生子就好,做什麼多這一個專門和他搶咬金的傢伙出來,程含玉才真的該叫“程咬金”——半路殺出來的!

程含玉沒多理會吞銀,逕自來到咬金身後輕喚:“咬金,糖飴快焦了。”長指探入黏稠的糖釜內,勾起一縷糖絲,再緩緩放入自己的嘴裡。嗯,太稠了。

程咬金如夢初醒,接著便是一聲慘叫。“啊!”

不是快焦了,而是已經焦了好不好!

“別慌別慌,一鍋糖飴罷了。”比起程吞銀,咬金煮糖失敗的記錄可是難及項背。

程咬金還是很懊惱地低咒了自己數回,以往她總是罵吞銀不專心,眼下自己倒成了最差勁的示範,以後還拿什麼來教訓吞銀呀?!

“怎麼了?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程含玉半強迫地拿走她手上的攪糖木棍,交給下人去處理,再輕攬著程咬金的纖肩,領她走向糖倉外的石欄矮牆,一把將她抱到欄上坐著,與她平視。

“沒什麼,在氣自己而已。”氣自己沒有定力。

“氣自己什麼?”程含玉明知故問。

程咬金無聲了好半晌,才微噘著嘴說道:“吵架吵不過人。含玉,你知道我在府裡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可是出了府,這張嘴就沒半點用處。”

程含玉覷著她唇間鮮紅的小傷口,慘烈的情況不難明白紅唇曾如何被人徹底品嚐,他不著痕跡地掄拳蹙眉。

很好,梅舒心,你夠種,連我們寶貝咬金也敢欺負!

“像我罵吞銀,每回都罵得好流利,好有成就,可是為什麼我在府外就吃不開呢?吵輸人也就算了,還……還像自己去自取其辱一樣。”一切都脫離她掌握的感覺好差勁。

“罵得贏吞銀是天經地義,吵不贏梅舒心也是理所當然,你還太嫩,再加上你對他——”程含玉似乎察覺自己的多言,倏地停下來。

程咬金微愕,“你也知道我吵輸梅家小四的事情了噢?”

一定是銖兒說的!可就是不知道銖兒有沒有將梅舒心輕薄她的事全盤托出,嗯……看含玉高深莫測的表情,實在是讀不出什麼頭緒,為什麼同樣一張臉孔,她就像是藏不住心事的澄澈水晶,輕而易舉讓人摸清看透,而含玉就可以將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

“從你拖著關刀出去,我就知道你一定鎩羽而歸,這幾年同樣的戲碼演下來,我會猜錯嗎?”真是小笨蛋一個,還老愛端起姐姐的身分來訓人。“我同你說過了,梅舒心那種人少惹為妙,反正咱們程府與梅莊的利害關係微乎其微,老死不相往來最是上上策,否則哪天你怎麼被啃乾抹淨都還不知道……”

“我知道他們梅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但是生意上的事有你和吞銀一塊張羅,我才不怕被他給啃乾抹淨,要吞咱們程府,他也得拿出本事來吞。”

“誰在同你說他要吞的目標是程府?”

“那還有什麼?”程咬金不解地回視他。

蠢,不過蠢起來的模樣比吞銀可愛太多了,可愛到讓人好想抱抱她——所以這就是他能容忍咬金要蠢卻不能容忍吞銀要笨的最大因素。

“他想吞的,當然是你。”連他程含玉都這麼想了,梅舒心九成也是這等邪念。

“他……他……”程咬金臉紅了,“他是因為喜歡戲弄我,才會……”

“才會老愛在每年他掌事的冬月,將精神心力全浪費在與利益無關的程府身上?才會把那套爾虞我詐的手段使在你這種青嫩小姑娘身上?”看見咬金為梅舒心而燒豔了粉頰,程含玉好不嫉妒。只有在提到梅舒心時,咬金的俏姑娘羞澀才會展露無遺。“咬金,他不是笨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是奸商大忌,他犯不著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