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不甚在意白淵的原因之一。
木盞盞這才解釋道:“臣妾方才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四皇子,心裡想著麗妃娘娘該是擔心他的,這便將他送了回來。”
這時,柔妃忽然問道:“陛下應當是派了人送妹妹回去的吧,隨便遣兩個奴才將四殿下送了回來便是,這天寒地凍的,你一懷了身子的人,怎能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呢?”
“這”聞言,木盞盞咬了咬牙,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柔妃看了麗妃一眼,眼中都包含了一個意思,看來,這事兒還有隱情。
白小包子在此時插了話,“父皇才沒有派人送她,遇見我時,便只有她跟那個侍女!”
這話,柔妃與麗妃卻是不信的,這鸞鳳宮到舞袖閣,距離可是有些遠的,依著陛下對子嗣的看重程度,絕不會讓懷了身子的錦修儀獨自回去的。畢竟,這後宮中的女人,手段多了去了,這麼遠的路程,有心人想要做手腳,是再容易不過的了。
二人還想再問什麼,皇后卻是過來了。
不僅帶了雅玉公主,就連一向不喜出現在後妃聚集的地方的大皇子白奕也來了。身後,還帶了一干奴才,綁了幾個人帶過來。
見此情景,柔妃與麗妃不由得有些失望,皇后來得真是及時,讓她們在此事上再難做大文章。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幾人給皇后行了禮。
“奴才(奴婢)見過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周遭的宮女內侍,跪了一地。
“都起來罷。”聲音帶了幾分威嚴。
“謝娘娘!”
“玉兒,過來。”皇后喚了自己女兒的名字。
眾人皆看著皇后,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木盞盞心中卻是有了數,暗暗做好了準備。
“今日之事,是你不對在先,這便給錦修儀道個歉。”此話一出,眾人皆驚,目光一下子全落到木盞盞身上,那意思,大約是覺得未免太恃寵而驕了,懷了皇嗣,竟要金貴的公主,向她一個三品的修儀道歉,皇后娘娘也太大度了。
麗妃與柔妃覺得,皇后這招真高明。
雅玉公主年幼,犯了錯,本不是什麼大事,奈何卻被陛下遇見了,既是如此,她便直接讓自己的女兒屈尊給錦修儀賠罪,不僅得了人心,同時又毀了錦修儀的名聲,將來即便是生下了皇子,但有一個不識大體的母親,便也難有大作為,並且,陛下那邊,也無法責怪於她。
木盞盞心中冷笑,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道:“皇后娘娘,這是折殺了臣妾!公主乃金枝玉葉,臣妾當不起!”
木盞盞忽然來這一下,卻是讓眾人吃了一驚,她可是懷了身子的人,這樣可是會傷了身子的啊!
麗妃與柔妃只覺得,皇后那次的調、教,可真是太成功了,竟嚇得這懷了身子的人,都不敢輕易恃寵而驕。
本來一想到要給這賤婢道歉,白雅玉就覺得十分不舒服,但母后卻是要逼著她,如今,這賤婢先給她跪下了,她心中的不忿便稍稍消了些,正想隨便說句賠禮道歉的話,卻見那賤婢看向她,眼神竟是有些挑釁,一下子便將之前的一切忘了,指著她道:“賤婢,竟敢挑釁本公主!”
此話一出,皇后臉色當即變得很難看!
麗妃與柔妃,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來。
之前覺得木盞盞不識大體的人,忽然便了悟了。這錦修儀雖然位份不高,卻是當朝三品大員家的嫡長女,且又懷了龍嗣,卻被公主叫做賤婢,這委實太過欺人了些!
白雅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站在一旁的白奕給阻止了。他走上前來,扶起了木盞盞,道:“本殿下代替雅玉妹妹跟錦修儀你賠個不是,雅玉她尚年幼,不是有心說這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