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寂寞如雪的眸光,像是與這個世界的灼熱格格不入的悽婉,一個人抬頭仰望著——那無力地好像凋落在千百年時空中的聲音,靜靜漫開,卻是無以為續:“我已經……已經……”
轟鳴一聲巨響,卻像是天與地相合的直接衝撞,在天空暴開!
震響之中,熾熱的空氣裡似有根本不存在的寒意,林輕蟬猛地一顫。回過神來的她,第一個反應就是一縮身體,雙手掩飾住女兒傢俬密之處,淒厲叫道:“別過來!”
是的,別過來……若是往常的任何一個時候,自己都願意將身為女子的一切、一覽無餘地展現在這個男子面前。可是……現在,現在已經不可以了……這已經失去貞潔的身子,她說什麼也不想讓他看見呀,更不要說讓他觸及這樣的汙穢……
被她完全吸引住了心神、舉步正要近前的葉新,神情一怔,卻似回想起了什麼似的,神情間漸有一種冷漠泛起——他突地偏頭注意到了林輕蟬身下,那幾成灰燼的床上大片觸目驚心的鮮紅,眸中頓時卻是一種憂鬱憐惜掩蓋了寒冷:“你……受傷了麼?傷在哪裡?”
關切的聲線中,林輕蟬不由低頭,看向沾滿下身的血跡——這些多半是月印受傷後飛濺的鮮血——可忘在此時的林輕蟬眼中,卻彷彿罪惡的憑證。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已經被葉新看見了!此時此刻、無可避免地、被自己喜歡的男子注視著……
那關切……也就成了自己所要揹負的罪孽呀!
“你,不許過來!”林輕蟬下意識地探手擦拭著身上鮮血,卻只換得更為駭人的斑駁汙跡——葉新再次想要靠近的時候,她猛地抬頭尖叫出口:“這個……跟你沒有關係!”
絲毫沒有經過理智渲染的話語,好像只是為了某種情感的宣洩,卻早已經無法顧忌是否會令對方產生歧義——心緒本就不寧的葉新面色一白,空閒的左手緩緩握緊:“現在你這樣子……”望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的不忍卻是再次佔了上風,“我會心疼……”
“只是……只是心疼麼?”林輕蟬先前的瘋狂好似猶未完全退卻,語氣生硬地尖笑道,“你只會說這些,從來就沒有想過幫我分擔過什麼……”
“不是!”好像自己的存在又一次被否定了,葉新頓時急道,“我已經知道……”
“你不會知道!”林輕蟬卻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好像為了保有自己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絲自我,她語氣同樣激烈、同樣不假思索地道,“你一直都是這樣……以為自己只要默默地站在背後讓我依靠就好了……以為只要說說心疼我就可以了……”
沉默地聆聽著她的話,葉新心胸中一陣絞痛,卻痛苦地發覺自己幾乎無法反駁。
“你不會知道我究竟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林輕蟬雙臂環抱著自己的身體,放逐自流般不再顧忌自己身上的血跡,眼神黯淡地低頭道,“因為你……已經徹底忘記了。什麼都不記得的你,已經不是我的‘洛神’哥哥了……”
她猛地抬頭慘吟道:“我有多麼傷,多麼痛,你是不會相信的!”
天地之間,火焰的世界裡,竟是很冷很冷的風,蕭瑟席捲過境……林輕蟬彷彿撕開了一切偽裝而暴露在外的傷心,像無數利刃直刺葉新的內心世界——那一刀一刀,都是割裂心扉而無法痊癒的劇痛……男子的心上,虛無空處的記憶突然隨風趟過。
霎時間,他竟是回憶起了曾經遺忘的,那遊戲頭盔的秘密,與陸子建有關的秘密……
“我……無法發自內心的相信麼?”放下遮掩著右眼的手,葉新臉頰上一道半尺長的巨大傷疤,從滿眼瀰漫的傷懷中劃過,像是撕裂了一切,“是啊……雖然對自己說了……可是我終究還是不能理解,蟬兒你喜歡我那一剎那的感情……”他低頭轉身,背影孤寂異常,“或許就是因為從未經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