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羽擦乾淨了她背上的血跡,接過寧嬤嬤備好的睡袍,一邊小心地給她套在身上,一邊問道,“馮太醫到了嗎?”
雖然箭傷是處理了,但那會兒那個人還給她服了毒藥,還需要大夫來診治解毒才行。
謝詡凰實在受不了他像給孩子穿衣一樣的照顧,自己動手快速穿好了衣服往床上一躺,道,“叫太醫進來吧。”
“已經到了,奴婢這就傳他進來。”寧嬤嬤說罷,帶著人出去了。
燕北羽無奈地看著已經自己躺下的人,傾身拉了被子給她蓋上,接過侍女遞來的帕子,想要給她擦去臉上的冷汗。
謝詡凰自己伸手抓過了帕子,在臉上抹了兩把,不耐煩地道,“行了,不就中了一箭,我又沒殘廢。”
她實在不怎麼習慣於接受男人的呵護與照顧。
燕北羽瞪了眼不識好歹的女人,等到寧嬤嬤帶著太醫過來診脈,交待了幾句便先出去了。
賀英帶著人回府,便焦急地等在前廳,見他從後園出來便上前道,“王爺,是屬下辦事不力,不該放了王妃進去,致使她落入奸人之手。”
“她怎麼會去那地方?”燕北羽納悶兒道。
那一片地方,一般甚少有人過去走動的,她卻偏偏在那個地方跑過去了。
“王妃說在街上看到咱們往那邊去,就跟著過來了,說是找您有事的,屬下一時沒攔住就被她闖進去了。”賀英一臉自責地垂首回道。
這個王妃刁蠻是出了名的,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右衛營將軍。
“罷了,現在人無大礙就行了,太子殿下如何了?”燕北羽詢問道。
當時自己帶她走的急,也並未有心思去顧及他人,雖然與太子算不得關係多好,但畢竟也是當朝儲君。
“王爺帶王妃走了,太子殿下就一直在那裡待了許久,這會兒未央宮的親衛已經過去了,他帶著人到滄江附近還在找人呢,好像還想把那個道士給找回來。”賀英如實回道。
燕北羽面色沉凝地思量了一會兒,交待道,“你讓人暗中跟著,也派人在滄江附近的漁村好好找找,不管找到的是死是活也要即刻回來稟報。”
“是。”賀英抱拳回道,想了想又詢問道,“王妃現下如何了?”
此事畢竟是他失職造成的,不問清楚總有些難以安心。
“無大礙,只是要休養一段日子。”燕北羽說罷,繼續吩咐道,“那個道士是何時出現,何時接近太子的,你暗中好好查查,還要去一趟霍家舊宅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線索。”
他從來不信這世上有什麼引靈的鬼話,那個人接近長孫晟到底有什麼目的,這件事總感覺是與霍家脫不了干係的。
“屬下即刻就去辦。”賀英說罷,帶著人離開了王府。
燕北羽再回到寢居,見太醫已經診過脈開過方子了,便問道,“馮太醫,王妃是中了什麼毒?”
他是太醫院對毒術方面最有經驗的太醫,但願這事他還能應付得了才是。
“王妃所中的只是一般的毒花所制的毒藥,下官已經開了解毒的方子,只要王妃服用幾日就能清除體內的毒,王爺無需擔憂。”馮太醫說罷,將開好的方子交給了寧嬤嬤。
燕北羽鬆了口氣,道,“有勞馮大人走一趟了。”
“那下官便三日之後再過來為王妃請脈。”
“寧嬤嬤,你親自隨馮大人入宮去取藥回來。”燕北羽道。
等到寧嬤嬤帶著人與馮太醫一同退出了寢房,他瞧著側躺在床上的人問道,“現在可好些了?”
“死不了。”謝詡凰沒好氣地回道。
他這一箭下手可是夠狠的,要不是她避開了死穴,小命都得交待在他手裡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