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儀對母親的惦念還真是非同一般的。
一個多時辰的戲看得散了場,皇后邀眾人一起遊園,謝詡凰又是個與他們不合群的,因著晏西要盯著應承祖那邊,故而便沒有帶她進宮來。
皇后一行人在前方有說有笑地走著,她百無聊賴地跟在後面,思量著該尋思個什麼藉口出宮去算了。
“王妃,是不是你的耳環掉了?”一名宮人拿著剛剛拾到的珍珠耳環上前問道。
謝詡凰頓步瞧了一眼,淡笑道,“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前面便傳來一陣驚叫聲,她快步上前才看到方才走在她前面的瑜嬪行至湖邊跌落在水裡了。
皇后驚惶失措的令道,“快,快下水救人,瑜嬪不會水。”
一夥子太監手忙腳亂地跳下水,將瑜嬪從冰冷的湖裡救了上來,只是整個人臉都已經煞白了。
“莫玥,快去請太醫過來。”皇后連忙道。
方才問著謝詡凰是不是掉了耳環的宮人,連忙應了聲,小跑著往太醫院去了。
謝詡凰望了望瑜嬪落水的地方,掃了一眼跟前的幾位嬪妃,然後扭頭望了望被皇后叫去請太醫的莫玥。
這裡沒有人掉了什麼珍珠耳環,可若剛才沒有她叫住她問丟耳環的事,她當時就是走在瑜嬪邊上的,只怕這會兒就已經成了推瑜嬪下水的兇手了。
這個莫玥是皇后和太子妃身邊的人,為何又來幫著她解圍了,著實讓人想不到。
瑜嬪被就近送到了皇后的翊坤宮,太醫來的時候,腹中的胎兒已經小產了,謝詡凰與眾妃嬪在外殿看著宮人們進進出出地忙碌著,皇后突地沉下臉來問道,“方才好好的,瑜嬪怎麼就落了水了?”
眾妃嬪一個個噤若寒蟬,只有一人小心翼翼地出聲道,“當時臣妾和幾位姐姐與皇后娘娘走在前面的,瑜嬪說她身子不適就走在了後面,臣妾那會兒回頭還瞧見她站在湖邊賞魚呢?”
“那她身邊都有誰了?”皇后沉聲問道。
“好似一直走在她身邊的是鎮北王妃,還有瑜嬪的侍女連月。”那妃嬪說著,偷偷地瞄了一眼謝詡凰。
謝詡凰暗自冷笑,這分明就是給她設計好了的啊,於是道,“娘娘怕是看錯了,瑜嬪娘娘落水的時候,本宮正在後面跟莫玥姑娘說著話呢。”
皇后聽了望向邊上的近身侍婦問道,“莫玥,王妃說的可是實情?”
莫玥垂首欠身回道,“是,奴婢在席間撿到了一枚耳環,以為是王妃的,所以正在問她,沒想到瑜嬪娘娘在前面就出事了。”
皇后微微點了點頭,眸光一利掃向瑜嬪的近身侍女斥道,“明知道你家主子有孕在身,也不知盡心服侍,如今瑜嬪的胎兒不保了,你就且等著皇上發落吧。”
“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連月不住地磕頭求饒道。
謝詡凰默然地打量一眼皇后身邊的莫玥,卻一時還是想不通,到底是巧合,還是她有意解圍。
若說有意,一個皇后身邊的近侍不幫著皇后她們,反倒幫她一個不受待見的外人,著實是說不通的,不管是巧合還是有意,總歸也是幫了她一把的。
翊坤宮正因為瑜嬪小產之事鬧得雞飛狗跳,宮人又急急進來稟報道,“皇后娘娘,鎮北王爺過來接王妃回府了。”
皇后撫額嘆了嘆氣,道,“本宮這裡也走不開,莫玥代本宮送王妃出去吧。”
謝詡凰頷首行了一禮告退,到了殿外淡笑問道,“莫玥姑娘,那耳環可找著是誰丟的了?”
“還沒有,這會兒都亂了套了,只能等瑜嬪娘娘的事了了再問了。”莫玥淺笑回道。
謝詡凰笑了笑,沒有再問,出了翊坤宮果真看到了等在外面的燕北羽。
“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