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梁鬥笑道:“暗器有毒,碰觸不得,只好永留杯中。”
柔水神君笑道:“來,我敬你。”
梁鬥笑道,“謝酒。”一口氣於盡,卻又斟滿一杯,遙向外朗聲退:
“此刻月明星稀,我們在寺中煮酒論英雄,各位卻在寺外餐風飲露,多有辛勞,且飲一杯。”
說著一口乾盡。
院外真個月明風清。
原來夜晚已經降臨了。
晚初·那又深又遠的長廊
月明星稀,
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
無枝可棲。
蕭秋水居然朗聲漫唱起來。歌聲悲宏。座上江湖好漢,落泊天涯的浪子,也禁不住以筷子擊節和唱起來。
唱完之後,梁鬥拍手道:“好!好!”柔水神君也不禁有讚歎之色,一時覺得與這般英雄豪傑,意興十分相投,梁鬥忽道。
“雍兄,你為‘朱大天王’效命,是自願,或是被迫?”
柔水神君臉色一變道:“梁大俠何出此語?”
梁鬥正色道:“我是率言直語,不瞞雍兄。雍兄在武林之中,雖非俠輩,但亦甚少為惡,且多鋤強扶弱,惟朱大天王一脈聲名狼藉,無惡不作,雍兄甘屈於朱大天王旗下,實非武林之福,兄弟等之期願也。”
背後的“神劍五叟”,紛紛變色慾翻臉,柔水神君臉色微微一變,揚手阻止,緩緩道:
“我是天王麾下‘雙神君’之一,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實要感謝天王栽培,至於後世功名,不如在生權位,梁大俠猙言,兄弟心領便是。”雙手敬了梁鬥一杯,又道:
“今番我們於死地相遇,井肩作戰,實屬緣份,但他日能逃生此地,江湖相見,我等立場不同,梁兄自可兵刃相見,無需顧忌,或念今日之情也,至於兄弟我,心狠手辣,武林名聞,梁大俠若能殺我,自當殺我,不必留情;我若能殺梁兄,亦當如是,故梁大俠無須勸諭。”
梁鬥苦笑道:“可惜,可惜。”一口乾盡酒杯,向大夥道:“來,來,來,我們無謂談這些掃興的事,且為殲滅權力幫,我們大家來盡情乾杯。”
眾人也就興起,紛紛添增杯子,痛喝起來,柔水神君道:“我知道廚房裡還有些素菜,倒是好下酒。”
蕭秋水本不嗜喝酒,當下道:“我去拿來。”
“騰雷劍叟”因與蕭秋水于丹霞關中一役,對蕭之奮勇不退的精神很是欣賞,怕他獨去出事,於是道:“我也去。”
紫金阿水也道:“就我們三個人去。”
廚房離大殿有一段距離。
月華如水。
誰都知道這三人此去當不止是為取菜餚,更重要的是探知別傳寺受圍的情勢。
他們走過長長的甬道。
長廊,沒有人,院外萬木輕搖,是樹影,是人影?
阿水一邊走,一邊望春天空一輪皎月:“要是此番我能活得出去,這一生裡,我一定好好珍惜,做一些事,再不能在江湖上如此混混終日了。”
蕭秋水看看她月華下堅定的側臉,點點頭道:“其實以兩廣十虎之才,偏於東南一隅,實是大才小用。”
“騰雷劍叟”卻冷笑道:“這院子裡裡外外,都不知有敵人多少,你們還談什麼將來?”
阿水一瞪眼就要發作,蕭秋水笑道:“那前輩要談的是什麼?”
騰雷劍叟獰笑道:“談的是殺人!”
蕭秋水道:“殺人?”
騰雷劍叟怖然道:“你知道我殺人要殺多久?”
蕭秋水道,“哦?”
騰雷劍叟酷毒地道:“通常我生擒一個人,要殺他,至少可以殺六天,多則可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