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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來。

狗主人問:“咬到沒有?”

葛萱沒好意思說自己跑得比狗快,“嚇死我了。”

“鏈子鬆了,它跑出去撒歡,其實不咬人。”他說著笑起來,“你跑我們家院裡,它能不追過來嗎?”

葛萱理虧沒語言,趁機向他打聽英語老師家住處。

他說就在斜對面衚衕,第幾家,大門什麼顏色,說得很詳細。葛萱道過謝,出了門回頭看,他還站在院子裡,見她回頭還擺了擺手。大黃蹲在他旁邊,眼神依然很兇。葛萱沒敢多看,一溜小跑去補課了。

晚飯上說起這事兒,全家都樂得不行,袁虹說:“葛萱兒打小就招狗。”

葛萱很冤枉,“我可沒招它。”

葛冬洋說:“你主要是眼神讓狗有危機感。”

葛棠崇拜地看著爸爸,“你太有才了。”

葛萱心有餘悸,第二天去補課,到老師家附近,加快了腳步,豎著耳朵聽八方。路過大黃家瞥一眼,見它趴在窩前睡覺,心落回去了。才一抬腳,就聽身後“汪”的一聲,葛萱一蹦,躥出去老遠也不敢看聲源。直到聽見人類的呼喚聲:“喂——!”

她站定了,後知後覺那聲狗吠的異樣,回頭看。

離她幾十米完的大黃家門口,大黃主人笑得直不起腰,指著她跑過的巷口說:“蔡老師家在這邊。”

葛萱知道剛才是他嚇唬自己,拍拍胸口往回走,慶幸道:“還以為你家這片有很多狗呢。”

他又笑不可抑,“你跑那麼快,不用怕狗,它們追不上你。”

葛萱憨笑,“練出來了。”她小時候的確總是被狗追著跑。

他問:“你是蔡老師她們學校的?”

“嗯。”

“叫什麼?”

“葛萱。”

“哦。”

“你家狗拴結實了嗎?”

“結實了,過去吧。”

第三天,葛萱看到大黃在院裡啃一根骨頭。大黃也看見她了,開始沒理她,後來大概是覺得門口這傢伙過於專注,爪子摳緊了骨頭,開始不安地低哼示警,逐漸變成狂吠。葛萱半轉過身子,原地踏步,等它主人出來,臺詞兒都想好了,就說:“你家狗怎麼見了我就咬啊?”

大黃叫了半天,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不肯再叫了,它主人也沒出來。葛萱很失望,猜想他是不在家,還是睡著了沒聽見。貓腰拾了塊石頭,正準備朝大黃丟過去,讓它再大聲點兒。身邊兀地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葛萱兒?你在幹什麼?”

“江齊楚?”葛萱一眼就認出他,不過還是很詫異這個人的出現,“你怎麼在這兒?”

江齊楚說:“我來蔡老師家補課啊。你幹嘛打人家狗?”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二)

葛萱和江齊楚是小學同學。說起來兩家也有點淵源,葛萱家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以前江齊楚的家。江齊楚家幾輩子農民,他爸帶著他們娘倆兒進了城裡,做瓦工攢下一筆錢,買了這麼間房子。後來跟一個朋友承包果園,沒錢週轉,把這房子抬給了銀行。結果那朋友卷錢走了,留他們家一屁股債,和一座連苗都沒買的禿山。那山冬天的時候看不出,春天一來才發現,雪化了全是石頭塊,別說種果樹,草都扎不了根。江齊楚他爸就差找根結實繩子上吊了。也是天不殺絕,江齊楚和同學上山玩,撿出來的石頭被行家看著了,懷疑是玉髓。找人勘測,鑑出來是一山瑪瑙。江家就成了名副其實的暴發戶。

班級有稍微懂事的同學說,江齊楚家如何如何有錢了,葛萱也聽不明白,那時候才上四年級,還真正處在一個利慾淡泊的年紀。

葛萱第一次知道錢的重要性,是家裡買房子的那年。在那之前她家一直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