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
幸而衛氏嫡系卻早有準備。
衛安遠勝在謀略,敗在英武。他被白雲歸囚困俞州,銅牆鐵壁也逃脫不了,只得權宜之計先答應,脫身回了北方再說;而回去後應該如何應對張氏,他早有了防備。
在俞州輸了,因為俞州沒有他的部隊,沒有他的人,全部都是白雲歸一手遮天,衛安遠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回到北邊卻不同。他的老巢都在北方,勢力和人脈運用巧妙,張總統也逃脫不過他的算計。
張總統陽奉陰違同意和談,背後卻搗鬼,扣押衛總理。這件事原本機密,可第二天北方新聞界便知道得一清二楚,報道了出來。頓時讓沉浸在和談喜悅的民眾大駭,掀起皓然大波。
舉國上下也終於明白為何南北和談擱置數久,原來是張總統不願見到華夏統一,暗地破壞。
張氏被全國上下攻訐,又因防備不足,被衛氏嫡系偷襲。損兵折將,黯然離去。
北方政府總統府姓張換成了姓衛。
這個訊息傳到俞州的時候,畫樓正在幫著籌辦衛幽和李爭鴻的婚禮。
謠言紛紛說什麼白督軍要兼祧兩房,原來是個誤會,是他從前的副官要娶太太,無奈南方戰事繁忙,李太太便暫時住在官邸,而夫人也未曾離開官邸,一切都是有心人的惡意揣測。
不管真相是什麼,這件事很快被壓制下去。
從前喧鬧的聲音都沉寂。如今雖然還有上層社會的太太小姐們平日一處摸牌,會作為談資,卻總是小小雨點,不成氣候。原本白督軍要兼祧二房,眾人最感興趣的。是二夫人的來歷。如今知道根本就是誤會,謠言的熱情瞬間減退。
李爭鴻已從前線趕了回來,辦完婚禮他們夫妻就要回駐地去。
畫樓想留幽幽在俞州待產。
幽幽不同意。笑道:“我在官邸這些日子,吃住都好,就是心中不安穩。我還是回去,軍醫也是軍人。我不能離了我的位置。”
畫樓打量著衛幽的神色,表情微帶幾分試探:“幽幽。你是不是怪督軍利用你和爭鴻的事,為難衛總理,所以不想住在這裡?”
衛幽沉吟片刻。
她墨睫微垂,在眼底倒映成優美剪影。
須臾,她才抬眼看了畫樓:“嫂子,你知道我為何喜歡爭鴻嗎?”
畫樓介面,“為何?”
李爭鴻給畫樓做副官,畫樓瞭解他的為人,很忠誠,不會花言巧語。撒謊時眼睛不敢看人,遇事就會急躁。這樣的男人,他的反應總是最真實的。不需要花心思去猜他的想法。
他不會有太高的前程,但是踏實本分。
當初白雲靈便喜歡他這份老實。
也許。幽幽也喜歡吧?
果然,衛幽恬柔笑了:“因為他是軍人,不是政客。他很老實,不會撒謊,讓我心中異常踏實。嫂子,你知道我的出身,我見慣了家裡的男人油滑狡詐,不僅僅算計旁人,有時連枕邊人也算計,讓我很不安。而爭鴻永遠不會,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是怪白雲歸藉著救她,藉著幫李爭鴻,算計衛總統的事情,畫樓莞爾。
世家出身的姑娘,經歷過富貴榮華,享受過權謀尊貴,她敢出來做軍醫,除了自恃武藝超群,更多的是厭倦了豪門裡表面平靜、背後骯髒的生活吧?李爭鴻便是似陽光般開朗又簡單的男人,最容易照進衛幽這般渴望真誠,渴望簡單的女子心靈。
“嫂子,我最不喜歡有人欺騙我。我也不騙人,我就是不喜歡白督軍,所以我不想留在俞州。”衛幽誠懇看著畫樓的眼睛道,“哪怕他最終的結果是讓我父親有了更高的地位,我仍是不喜。對不起,我是個怪人,嫂子……”
畫樓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沒有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