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也需要上報上官,得到允許之後方可放行。
宋楠靜靜坐在馬上,盯著緊閉的高大的城門,他當然知道這都是藉口,城頭的守軍的盔甲根本不是團營的盔甲,那是外軍的甲冑;身邊的王勇悄悄告訴宋楠,城門上的兵馬是中軍都督府的京畿守軍,宋楠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
原本城門值守都是京營的職責,現在外軍入京把守城門,難道說張侖已經徹底被剝奪了職權不成?又或者是張侖聽之任之視而不見明哲保身?宋楠考慮過回京之後的險惡局勢,但沒料到竟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整個京城的都為中軍都督府的外軍所控制,那麼自己進了京城之後,還能有何作為呢?
……
內閣公房之中,去年升任侯爵的張偉和譚佑兩名侯爵正焦急的說著話,他們面前,楊廷和端坐椅子上,他的兩旁是梁儲和費宏,三人面色平靜的聽著兩位領軍侯爺的稟報。
“兩位侯爺請坐,來人,上茶。兩位侯爺甚少來內閣公房作客,倒是稀客。”聽完他們的話,楊廷和微笑道。
“楊公,您怎麼還這麼悠閒?宋楠就在南門外,您說怎麼辦?他是平叛的功臣,咱們總不能老是不讓他進城吧,於情於理也說不通啊。”譚佑搓手道。
楊廷和側首道:“有必要那麼緊張麼?宋楠帶著多少兵馬?”
“只有一千錦衣衛親衛。”
“那你中軍都督府調了多少兵馬入京了?”
“神策衛、應天衛、營州兩衛、延慶衛共五衛兵馬啊,這您楊公不是知道麼?”
楊廷和嘆道:“五衛三萬兵馬,你還擔心宋楠帶著這區區一千錦衣衛緹騎進城麼?”
惠安候張偉眨巴著眼道:“楊公,您可別弄錯了,宋楠是錦衣衛指揮使,京中錦衣衛親軍緹騎便有近兩萬人手,再加上京營總督張侖又是他的大舅哥,他一進城,怕是不好對付啊。”
楊廷和呵呵撫須道:“你們是太給他面子了,宋楠難道有三頭六臂不成?就算他有些本事,那也是在朝廷的允許範圍內,皇上准許他做什麼他才能做,難道他敢抗旨麼?那張侖不是和宋楠一個鼻孔出氣麼?皇上聖旨下達,讓外軍入城把守九門接手城中防務,要他的京營盡數歸營不得妄動,他不也乖乖照辦了?”
惠安候張偉皺眉道:“您的意思是……”
一旁的梁儲起身道:“楊公的意思是,該是頒佈皇上遺詔的時候了,適才內閣諸位大人已經徵得太后懿旨,鑑於皇上身體的現狀,該提前將皇上遺詔昭告天下,讓人心得以安心定。”
譚佑驚道:“可是……皇上還沒……”
費宏斥道:“譚侯爺,太后都同意提前宣佈遺詔了,你還有什麼可疑問的?咱們不是對皇上不忠,咱們這恰恰是為了社稷江山著想;社稷的穩定是第一要務,若讓人趁著這段間隙鬧出事來,破壞社稷平穩交接,那才是不忠呢。”
譚佑忙道:“本候沒說這是不忠之舉,然則幾位大學士的意思是,這便宣讀遺詔,讓宋楠不能動彈?”
“正是。”梁儲冷笑道。
“他若不理呢?”張偉忽道。
楊廷和目中精光大盛,輕輕道:“有人不尊皇上遺詔,那便是大逆不道,還請兩位侯爺立刻拿辦,非常時期,兩位侯爺要果斷堅決,這也是太后的意思。兩位侯爺若是不信的話,可自入宮見太后,聽聽太后的教誨。”
到此時,惠安候張偉新寧候譚佑哪裡還不明白,宋楠的突然提前到來雖打亂了眾人的計劃。本以為宋楠起碼還要七八日方率大軍回京,皇上病體垂危,數日不吃不喝,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根本熬不過這兩日;宋楠回京之前有充足的時間宣佈遺詔,迎接新皇來京。而現在,卻是不得不皇上尚未殯天便提前宣佈遺詔了。這是不得已的辦法,事實上皇上還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