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在街上閒逛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宋楠忽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說熟悉也許有些牽強,這裡正是那日和蔚州衛千戶江彬小酌的那家小酒店,也許是記得這裡幽雅清淨,又也許是對那位叫芳姑的女子的風姿印象太深,自己不知不覺中便信步逛到此處。
宋楠自嘲的搖搖頭,心想,既然來到這裡,不如小酌一杯,借酒澆愁之事雖無根據,但這幾天憋悶的厲害,來點酒謀得一醉未嘗不是件好事。
推開院門走進去,院中的擺設和上次來時已不一樣,也許是天氣轉寒的緣故,擺在院子中的桌椅已經不知去向,但正屋的門倒是敞開著的,只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聲,想來是因為過了用飯時間之故,客人們都已散去。
宋楠邁步進入屋內,尋了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輕敲桌面四顧尋找店中夥計,等了半天卻毫無動靜;宋楠有些納悶,這小酒家開在僻靜處便已經是有些古怪,更古怪的是來了客人卻無人招呼,這般做生意還能撐下去倒也奇怪。
“可有夥計來招呼一聲麼?”宋楠高聲叫道。
四下裡依舊寂靜無聲,宋楠有些掃興,起身欲走,忽然隱約間聽到有些奇怪的聲音隱隱傳來,宋楠側耳細聽,那聲響好像是從後門外傳來。
好奇心驅使下,宋楠循聲而去,掀開後門門簾,聲音更加的清晰,腳步雜沓之聲外還交雜著嬌叱之聲,宋楠沿著後門口的小石板路往前行,眼前出現一片青翠的竹林,那嬌叱之聲便是從竹林對面傳過來的。
宋楠躡手躡腳的穿過竹林,隱身在竹葉竹竿之間,伸手緩緩撥開遮擋的枝葉往外看,但見一片平坦的空地出現在面前,空地南角的一根木架上懸著一件翠綠色的女子長襖,但空地上空無一人,側耳細聽,嬌叱和雜沓的腳步聲也消失了。
宋楠正納悶間,猛然感覺臉頰上一涼,側眼一看,嚇得寒毛倒豎,一柄青芒正貼著自己的臉壓在脖子上,緊接著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動一動休怪奴家割下你的腦袋。”
宋楠忙高舉雙手道:“別衝動,有話好說,我不過是來此喝酒,可沒幹什麼壞事。”
那女子冷冷道:“喝酒便喝酒,跑來後院作甚?還鬼鬼祟祟的偷看,定是不軌之徒。”
宋楠急道:“在下叫了好幾聲也沒人搭理,聽到後院有聲音,這才過來看看有沒有人招呼在下,哪裡有什麼不軌之心?”
那女子疑惑道:“無人招呼?難道是青璃那妮子又偷懶了?”
宋楠低聲道:“我可以放下手來了麼?姑娘的劍可以拿遠點麼?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手一抖,我這條小命便沒了。”
女子咯的一笑,劍光一閃,緊接著滄浪一聲響,長劍入鞘;宋楠這才鬆了口氣,手摸冰涼的臉頰轉過身來,只見一名女子身著素色勁裝站在身前,正是那酒家女子芳姑。
只見她俏臉的面龐上微微發紅,額頭上還沁出細密的汗珠,一頭長髮利落的用青布包在腦後,一身勁裝將她玲瓏的身形襯托的曼妙無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英武幹練的魅力,若不是面目一模一樣,宋楠根本無法和上次見到的那名風姿綽約的女子聯絡起來。
“你不是……宋公子麼?”芳姑認出宋楠,睜大眼睛道。
“可不是我麼?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便被姑娘用劍指著,你這小店我可再也不敢來了。”宋楠苦笑道。
芳姑精緻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紅暈,咯咯笑道:“這可失禮了,奴家還當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在此窺視呢,若早知道是宋公子,斷然不會如此無禮。”
宋楠擺手道:“無妨無妨,原來芳姑姑娘還是個武林高手,倒是沒看出來。”
芳姑抿嘴一笑道:“家傳的武技罷了,家中無兄弟,爹爹便教了我些武藝,午後無事便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