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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論何時何地都鮮活可愛的“真人”?

“當了和尚就指望世人都是禿子!”。想起從前曼雲怨言的蕭澤哧地發出一聲冷笑,面具上露出的雙眼重複了理智的冰冷。

車轍吱吱扭扭輾過人煙稀少的京郊故道,穿過寸草未生的荒蕪原野,當一片整肅兵營象是從天邊浮現而出之時,漸轉漸快……

曼雲靜坐在車裡,一張略顯神情冷清的俏臉微低,從容淡定的眸光斂凝在自個兒的膝上。只有一雙纖纖玉手,在從聽到車外號令對答起就死死地捏緊了衣襟,指尖心上盡打著糾糾結結結。

“六奶奶!世子要與六公子單獨相談。請您先回營帳歇息!”

“等他!”,曼雲一個飛撲掀了車簾,尖聲叫道:“我就在這兒等他!”。車子停靠的二丈開外,一座環圍著木柵旗幟的軍帳端立,護衛把守的帳門緊閉不透半點,可就這樣什麼都看不見的情形依舊讓她心跳如擂。

“我在這兒等著就好!”,身子向車裡靠了靠,喃喃重複請求的周曼雲的臉色刷地一下通紅。

旁人估摸著會把自己當作一時一刻都離不開丈夫的小媳婦。可誰知道,夫妻倆實際已幾月未見。心懸肝牽。更何況,剛才自己那句等他的尖叫聲,說不得早就被那個膽敢狠心拋妻的壞人聽得正著。

進帳回報的侍衛重又出帳,說是世子允了曼雲外等,神情嚴肅得讓曼雲忍不住狠猜別人是在心中憋笑。一雙素手抬起,懊惱地捂住了火燙的臉頰。

過了好一會兒。曼雲從露縫的指間看到一隊侍衛捧著熱水、手巾等物快速進了營帳又快速地出來,才困惑地放下雙手,不得其解地又緊揪起心,“那倆兄弟藏在帳裡做什麼?”

無有旁人的軍帳之中,榻凳相靠。早就撂掉盔甲面具的兄弟倆一躺一坐。

一張溼潤的布巾子緊蓋在仰躺著的蕭泓臉上,而白色巾布上死死地壓著一隻大手,坐在凳上的蕭澤手上用力,嘴角緊繃,眼底盡帶笑意。

“哥!我被悶死了!”,蕭泓驚叫出聲,待聽到自己的聲音拐了調,巾下的俊逸眉眼也不禁笑彎如月。

蕭澤抹下了弟弟臉上的布巾,從榻邊托盤抄起一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小刀抵住了蕭泓的下巴,笑道:“從前我只覺得你天生鬢角修長整齊,是世間難得的美男子。但現在看來,蕭小六說不準將來還會以美髯公之名載入史冊。居然絡腮連鬢?留著鬍子倒也更顯陽剛英武,酷似曾祖父……”

刀貼膚走,寒涼沁膚。等刀鋒稍離,少掉半臉鬍子的蕭泓才尷尬應道:“哥!行軍匆忙易容不便,韋先生就建議我蓄鬚遮掩。對外就當是蕭澤主帥年輕為孚眾望,故意提前蓄鬚。”

陳朝傳統,男子留須一般要待三十而立後。鬚根茂密的年青人也都會將自己收拾得整齊乾淨,以免有故作老成之嫌。蕭澤現在也不過才二十七歲,又極重儀容整潔,所以剛剛進帳看到了留著部絡腮鬍的弟弟,很是嚇了一跳。

“我錯了!剛才不該這麼快下手!”,本應再下手的蕭澤拈穩了手中小刀,面帶悔色望著弟弟的雙眼,輕聲道:“後日,正月十六入城,應該是留須的你和我同行才好。那樣,為你正名可以少費唇舌。”

“正什麼名?”,仰著脖的蕭泓倒望著哥哥,帶笑的眸子坦蕩地寫著疑惑。

“突進洛京的不是蕭家長子蕭澤,而是六子蕭泓!”,銀色剃刀索性扔回托盤,蕭澤轉坐到榻邊,用力地扶住蕭泓的雙肩,正色說道。

“哥!”,蕭泓一聲喚,大笑出聲,半邊重顯清秀半邊鬍鬚粗糙的模樣帶著些滑稽,“這三個月來帶領雲州軍來洛京,不就是你的決策指揮。我不過是代你做了些小事罷了。”

“蕭泓!”。蕭澤先一聲吼吼掉了弟弟臉上還象是在聽笑話似的輕慢,才咬著牙沉聲道:“你不是傻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