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好一會兒,卻是揮揮手讓身邊人撤下了。
葆光軒現在是蕭澤的書房。按他的命令,就連秦氏未得允也是不許擅進的。
不厚道地逃了外席的男主人正沉靜地坐在一方書案之後,目光清冷地停在正擱在他腕上的芊芊玉指上。
“我所知道的事情,並不比你們猜到的多……也就是說,蕭泓的身世到底如何,你們只能去問父皇。不外三種可能,他是陳朝明昭皇后之子,我的表弟;蕭家庶子,我的異母弟;又或者孃親誤會,錯疑了自個兒的親兒。”
一待曼雲收指,蕭澤就啟唇提前將事先約好的診資全然毫不保留地奉上。
用藥用毒。講時機,也講著對方的身份。再好的誘供劑總要給人用上,才能套得出話。而象帝后,甚或是蕭澤這樣的物件,若不出於他們自願,要繞過嚴守的暗衛下毒。難度頗大。即便得逞,說不得還暗藏了弄巧成拙被抓了現行的隱憂。
難得蕭澤在席上偷偷向蕭泓主動提到了用訊息付診費,曼雲自然夫唱婦隨地跟了過來。
只是沒想到蕭澤的答案居然如此的不負責。周曼雲的手輕輕地捏在了身邊丈夫的胳膊上,蕭泓伸手捂住了她的手,輕搖了下頭,暗示著自個兒聽得清楚也未受打擊。
對面親暱的小動作看得真真的。
蕭澤就象蒙館裡抓住幼童作弊的好脾氣先生一樣,抱起了雙臂輕哼道:“不管是何種原因,你們都宜靜不宜動。蕭小六的生辰紙上寫著母后嫡出,就自然就當真的。臉皮厚些全當不知,死抗過去就好。這一次你去找簡懷,是被我發現。若是下次被父皇抓到,真揭出什麼不對,難道你們也想去了固年縣?”
蕭泓恭敬地稽首謝過了長兄的教誨,曼雲卻忍不住地扁了扁嘴。
突然又講起兄友弟恭的蕭澤,就象是突發癔症殺人放火的患者,即便又一下子盡復了溫文爾雅。還是無法讓她真的放下心來。誰知道,有朝一日。他會不會再發瘋?
“周氏!你是把本宮的好意提醒當作誆言嗎?”,蕭澤的手背重重地在几案上砸了下,攤開的手掌勾了勾指頭,“現在輪你確診定方了。”
“曼雲!大……太子殿下身上的蠱毒是否能解?”,蕭泓轉過臉,斜瞪了臉上還是帶著不忿的曼雲一眼。
稱呼上的親疏。蕭澤與周曼雲都聽得清清楚,兩廂幾乎都同樣地掠過一絲惆悵,又齊齊釋然。
想了想,周曼雲抿著嘴,輕聲道:“在大慈恩寺我就說過是碰了不該碰的蠱女。惹下的夢死醉生。已熟的寄生活蠱,輕易去除不得。”
“所以我只能任由蠱蟲控制行止,不得解脫?”,蕭澤盯住周曼雲,虎視眈眈的目光逼人。
“反正又死不了,不過是……太子宮中佳麗甚多,應當樂此不疲才對。”,周曼雲猶豫了下,吞吐地道,“實在不行,讓御醫多開幾副固精培元的方子給您好了。”
天香苑擅養的蠱毒本就象是那些特殊行當用的。蕭澤身上帶的“夢死醉生”,在曼雲眼中更無去除的必要,一個好色無行的臭男人中了這樣天天都必須偎香伴玉的蠱毒簡直是再適合不過。
“你剛才說是輕易去除不得?意思就是還是有辦法的?”,沉呤了一會兒的蕭澤,抬起頭又喝向了周曼雲。
蕭泓輕輕地拍了拍曼雲的手,還是厚道地暗示著有法子就試著解解。
“沒辦法!現在我沒辦法配了引蠱藥,要等……”,曼雲回瞪了蕭泓一眼,低聲道:“起碼要一年後!”
她有了身孕,就算體質再特殊也不想輕易地多接觸了蠱毒。能免則免,才懶得發善心。
蕭泓也明白了過來,緊繃著嘴角,不再妄發了一言。
“那,徐訥呢?”
“師父應當可以解!不過他去尋師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