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翠默不作聲,將信將疑的看著水暮瑤,半響才說了句:“那大小姐等下吧,容老奴進屋去通報一聲”。
水暮瑤頓時點點頭,露出一抹淺笑道:“翠姨您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待巧翠進了屋子,水暮瑤環視著院子,猛然間發現身後的大樹從中間裂開大縫隙,心裡一驚,泛起嘀咕,敢情剛剛那聲巨響,是這裡發出來的吧?她又朝著屋內看去,看來,她如今的選擇是對的。
雖然孃親垮臺,水漣月也摻和其中,但她也的確不贊同孃親的做法,問她痛恨水漣月嗎?她怎能不痛恨?從人人羨慕呼風喚雨的嫡長女,一下子變成一文不值低賤的庶女,不全是水漣月造成的嗎?
若不是她給了孟秋荷機會,她與孃親何至於淪落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如今,連丫鬟婆子都敢對她們指手劃腳,沒事打兩下踹兩腳,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夢想也隨之破滅了,她現在是低賤的庶女,如何還能與那溫雅如玉的男子比肩相配?
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可是,她連孟秋荷都無法撼動半分,如何能與水漣月抗衡?且看這斷裂的樹身,她便明白,水漣月若是想殺她,易如反掌。
放眼整個水府,不過幾日光景,已然被孟秋荷母女把握地牢牢的,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與水漣月聯盟才會有出頭之日,只是,她若不做出幾件頗有誠意的事情,恐怕水漣月也不會輕易的肯幫她。
不到片刻,巧翠拉開竹簾露出半截身子,朝著水暮瑤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水暮瑤收起所有的心思,淺淺一笑,朝著屋內走去。
屋內,水漣月已經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而四夫人卻回了自己的屋子,這也是水漣月的意思,她不想孃親與水暮瑤見面尷尬,畢竟孃親為府裡的長輩,依照著她善良的性子,理應多多關照水暮瑤,可惜,孃親提過幾次,都被她無情的拒絕了,幾番說辭,才打消了孃親前去暮煙閣的念頭。
如此一來,再見面難免孃親尷尬自責。
巧翠將水暮瑤迎進屋內便奔著小廚房走去,而水暮瑤一進了屋內就看到水漣月,但見她眼眶微紅,顯然剛剛哭過,她心中有些竊喜,表面卻微微鎖眉,似是嚴肅。
“姐姐坐吧”,水漣月打量一番水暮瑤,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淡淡的說道。
水暮瑤也沒再客氣,坐在椅子上後,看向水漣月凝眉道:“我也不繞彎子了,想必剛剛翠姨也跟你說了,這件事的確是我親眼所見,水暮珊近日很是古怪,她常常自己一個人去後門見一個男子,那日我偷偷的跟著她,倒是瞧見那男子的模樣,相貌俊秀,但聽二人的談話,似乎並非私會,好像有提到你的名字,還說大婚前夜什麼的,當時我怕水暮珊發現,所以並未跟隨的太近,也沒聽太清”。
水漣月凝視著水暮瑤,見她說話時的表情很是嚴肅,雙眸也沒有閃爍,倒是信了幾分,待水暮瑤話音剛落,巧翠從屋外端進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兩盤點心與一壺剛剛沏好的茶水。
“大小姐來嚐嚐這點心吧,咱們這自然比不上府裡的廚子,可卻是老奴的一番手藝,來,這有剛剛沏好的山茶,大小姐想必也沒喝過山茶吧,這味道清淡的很,倒是不比那些茗茶差到哪去”,巧翠一番話語,說的及其含蓄委婉,這也是先前水漣月吩咐的。
水暮瑤與她娘在孟秋荷的打壓下,估計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喝茶吃點心了,這一點她倒是沒有存著落井下石的心思,只是覺得人家既然肯幫她,自然有她的道理與目的,而她也沒必要趕盡殺絕,留有餘地總歸是好的。
雖然巧翠說的很含蓄,但水暮瑤很有自知之明,也不道破,迎合著巧翠的話,淺淺笑道:“難得嚐到翠姨的手藝,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至於這山茶,香氣撲鼻,也正如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