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那一腳正中四夫人的心口,而水雲恆連看也不看四夫人一眼,依舊在喋喋不休,水漣月幫孃親擦拭掉嘴角的血漬後,目光凌厲的掃過大廳,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無一不掩嘴失笑,那水暮瑤更是譏諷的看著水漣月,分明是在說:看如今你還能如何猖狂?
此刻,若換做以前的水漣月,這些人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哪裡還有機會嘲笑她?
如今的她,雖然也不至於淪落的這般狼狽,但,她要的戰術,策略。
哼,我沒找你們,你們倒先做得乾脆利落,三番五次找我麻煩,還害得我次次遭罪,如此更好,倒也讓我知道些你們的手段,無非竟是一些女人們之間的計謀,對付你們,哼,殺雞焉用牛刀?
“你那是什麼眼神?怎麼?丟人丟到外面還嫌不夠?你還要在家裡造反不成”?水雲恆嘮叨許久,轉頭一見水漣月正凌厲的望著自己,先是一怔,隨後怒氣更是隻漲不降。
“老爺,老爺,咳。。。。。月兒再怎麼不是,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啊。。。。。。”,四夫人知道老爺這次是動了大怒,雖然,當她聽到水漣月失蹤三年,竟是去了那種地方,也是相當震驚,但,深宅府邸,母女相依為命,即便月兒犯下的是彌天大禍,她也會護她。
“還有你”,水雲恆聽到四夫人這話,矛頭瞬間也指向了她,“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還有臉說,自己身子不爭氣,連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如此不堪,你。。。。。你給我滾,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休了你”。
四夫人再怎麼也沒想到,老爺竟將這種話也說出來了,心中一痛,雙目盈滿了淚水,當年,她本是雲妃娘娘殿內伺候的女官,執掌一殿事宜,宮裡繁文縟節,規矩頗多,雖不如外面那般逍遙自在,但也算是得意之極,加上跟的主子云妃娘娘很得寵,自然腰板挺得更直了,卻偏偏雲妃娘娘家中親人入宮,讓她遇見到水雲恆。
迎蓉姿色並不出眾,但也是小家碧玉,楚楚動人,水雲恆一眼便看上了她,並與雲妃娘娘求親,雲妃娘娘是水雲恆的親姐姐,一母同胞,均是嫡出,嫁於他,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本以為如此,但,幻想終歸是空想。
入門前兩年,她可謂受盡了水雲恆的寵愛,雖然與她同進門的還有三夫人趙含玉,床底之歡日夜盡歡,那時候,水雲恆已繼承了水家,雖常年在外,但從不會冷淡與她半分,直到她生了月兒之後,水雲恆漸漸的,似乎忘記了她,連蘭香閣也不曾再來過。
這些,她暫且不與他計較,水家男丁少,陰盛陽衰,她沒能生出個兒子來,也難怪水雲恆不再寵她,但如今,他連這話都敢說出來,可見,她終歸是看錯了人,本以為入了豪門,雖不是正房,但到底是個夫人,比其他門裡的妾侍,暖床的侍女好不知道多少倍,原來,一切不過是她的想法,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不過如衣服,不喜歡就換,她,空有個夫人的頭銜,早已經沒有實質性的位置。
哀莫大過於心死,水雲恆這句話,徹底斷了她所有的念想,連心底僅存的那點情,也化為了泡沫,消失了。
第二十九章 不再顧及
水漣月也感覺到了孃親的異常,那纖細的手指從微微顫抖到不再動彈絲毫,她轉過頭來,果然,在四夫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再看向水雲恆時,水漣月也不再有所顧忌,挺起胸脯,冷哼一聲,似乎眼前的男子已不再是她的爹爹,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煜王都沒派人來回話,亦沒有什麼動靜,你這般大怒做什麼”?水漣月冰冷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不容水雲恆說話,隨即又道:“謠言就是謠言,總有不攻自破的一天,你身為父親,不維護自己的妻兒,反而是這幅嘴臉,還真讓人失望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