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雲門下弟子……呵,沒想到你竟是自投羅網。也好,省去本座頗多時間,這還要感謝你啊!”
那人大笑著,林月轉身便逃,劍光在這一刻催到極致,瞬息便從那人眼前消失不見。
但那人全然不在意,漫不經心地一揮袖,一條暗褐色的長繩便像是蛇般從他袖間探出,就像是一道褐色的閃電,瞬間繞上了林月的脖子,將似乎已經逃開了的林月又拉回那人的面前。
“本座何時許你走了?!”
那人陰冷地說著,暗褐色的長繩縮回袖中,他掐著林月的脖子,看著林月的眼神就像是看著待宰的牲畜,冰冷至極。
手下猛地用力,那人毫不留情地將魔氣灌入林月的身體,林月臉色扭曲起來,連尖叫都來不及,就這樣暈了過去。
看到林月的昏迷,那人奇怪地“咦”了一聲,道:“怎的資質如此之差,不過是一分魔氣罷了,竟都經受不住嗎?”
世人皆知,正魔不兩立。
這樣的排斥不僅在於立場,也在於靈力。
無論是將魔修的魔氣灌入道修弟子的體內,還是將道修的靈力灌入魔修的體內,感覺都如同錐心刺骨,而況這魔修竟將那麼多魔氣灌入林月體內,也不怪林月經受不住。
但那人卻顯然不這麼認為,只覺得林月太過無用。
無用的東西該如何?
那人滿臉不耐。
“浪費本座時間!”
他手下一用力,魔氣瞬間盡數灌入林月體內。
巨大的痛楚將林月喚醒過來,但她也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楚至極的尖叫,便在這樣的魔氣中四分五裂,無盡的血霧和著肉塊,從空中簌簌落下。這樣帶著劇烈魔氣的血肉,頓時讓下方的野獸驚懼無比,遠遠地便躲避開來。
而隨著林月化作血霧,柳婧附在林月身上的窺視法術自然也消失不見。
柳婧目光冷淡地看著重新化作空白的水面,不緊不慢地輕撫自己長髮,暗自可惜那個魔修下殺手的時間太快,沒能讓她看到更多東西。
而林月的慘死?
那又與她何干?
不過這樣短暫的片刻,也讓柳婧知道了一些東西,比如說那魔修並非如同她或是長老們所想,是融合後期甚至融合期大圓滿的修為,而僅僅只不過是旋照初期罷了。
而一個旋照初期的弟子,能夠表現得這樣亮眼,不但打傷了旋照期大圓滿的宋昭明,甚至還在眾多長老的眼皮子底下擄走了六名女弟子,都是因為他那地級三品的法寶——捆仙繩。
而事實上,在方覆界,品階最高的法寶也不過是地級五品的靈劍誅邪。而那誅邪還是從天外間界落下,至今仍釘死在奈何峰無人拔|出的靈劍。若只論方覆界內的法寶,那麼頂天了便是玄級一品。
既然這樣,那麼這魔修地級三品的捆仙繩究竟從何而來便十分明瞭了。
——莫長歌。
果然是他!
柳婧冷笑一聲。
連地級三品的捆仙繩都捨得借出,卻也不怕有借無回麼?
柳婧心中惡念橫生,眼角隱隱赤紅,但又被她生生壓下。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是太早。
還要再等等。
等到一個完美的時機,完美地扮演著一個為他痴狂的女人,完美地出現在他面前——就像是上一世那樣。
當手中的棋子反咬你一口,將你從那神壇拉下,將你踐踏入泥……莫長歌啊,那時的你又會作何想法呢?
想著想著,柳婧咬著指尖,吃吃笑了起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柳婧粲然一笑,坐在簡陋的梳妝檯前,白嫩的手指捏著那木梳,咬唇望著鏡子裡如同懷春少女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