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月的手,臉上卻是一派天真和盲目自傲,道:“放心吧林師姐,程長老樊長老還有無妄島的長老們都已經去追那魔道邪士,想來不久就能從那邪士手中救出師姐們,林師姐不必擔憂!”
聽了這一席話,林月心中卻沒有絲毫安定,反而越發慌亂,道:“那我們呢?長老他們都去追那魔門修士,那我們又能如何?”
柳婧心中微訝,看著林月的目光中不禁帶上了幾分興味。
她本以為這林月是過於擔憂被抓走的左思思和鄭雯,卻不知林月只是擔憂自身,怕那魔門邪士來個回馬槍,讓自己也落入左思思那般境地罷了。
這倒是……
任他人生死蹉跎又與我何干?
柳婧微微笑了笑——這倒是頗有魔門中人的風範。
柳婧不疾不徐地開口,道:“師姐何須懼怕?此地有聞天宮樊長老佈下的陣法,還有擅於符籙的雲長老坐鎮,就連留下的其他門派的師姐師兄也那麼多,我們又何懼之有?”
“柳師妹糊塗!”林月臉色越發難看,毫不客氣地開口呵斥,“你只知雲長老和他派弟子在此,但你又怎知雲長老她不擅爭鬥,那些留下的弟子也如同我們這般至多不過是築基期罷了,就連唯一一個旋照期的弟子還是身負重傷的宋昭明宋師兄!而那魔門邪士能闖陣一次,就能闖第二次!到時候又有誰能夠阻止他?!”
不得不說,柳婧此刻是真的有些詫異了。
就像林月說的那樣,現在清水鎮這個駐地中,旋照期與融合期的弟子長老去了十之□□,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幾位弟子和向來不與外人相見的雲長老在此,若那魔門邪士真的殺個回馬槍,想來還真沒人能夠阻止。
這件事並不難猜測,但難的是竟讓林月這個想來木訥的師姐給想了出來。
這樣一看,貪生怕死倒似是也有好處的。
但她卻終究還是想得太淺。
柳婧微微一笑,曼聲道:“師姐不必心焦,那魔門宵小必定是不敢來的!”
林月一噎,似是沒想到她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柳婧竟還是冥頑不靈。她惱羞地一揮袖子,道:“我不與你分說,你便留在這駐地中吧,我這就去追上程長老他們!”
柳婧眉頭微皺,但又馬上舒展開,也是一副惱怒的樣子,道:“長老他們叫我們留守駐地,必然是他們的思量,林師姐這又是何意,難不成不相信程長老他們嗎?!”
看在林月好心“提點”她的份上,柳婧也難得好心地提點了林月一次。
程長老或許是直腸子沒有過多思量,但蕭眠又或是無妄島的長老們卻不是好相與的人。他們都能走得這麼幹脆,甚至將身為無妄島首席大弟子的宋昭明留在這裡,想必這駐地有異,他們手中必有後招,若魔門修士真敢再來那麼鹿死誰手還難說。
但如果這林月真的追出去了,那麼就真的是生死難料了。
這林月腦子向來不怎麼靈光,今日難得靈光一回,卻沒有靈光到底。
她也不想想,若長老們真的走了,憑她一個築基期修為的弟子,她到底是追上長老們的機會大,還是遇見那魔門修士的機會大?
但林月顯然並未想這麼多,只有直覺的危險在抽打催促著她,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不再與柳婧多做糾纏,林月駕起劍光,對柳婧的勸說置若罔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水鎮。
在清水鎮中,最中間的那座院落裡,一個眉目如煙般輕渺悠遠的女子緩緩睜開眼,望向林月離開之處,朱唇微揚,頗有幾分輕鄙之意。
“愚蠢。”
眼看自己阻攔不住林月,柳婧故作惱怒,心裡卻是對林月即將遇到的遭遇頗感有趣,再加上也想知道那膽敢將一村之人練成活死人入丹的邪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