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琪,不但沒有因為她跑出去而生氣,而且還這樣關心、照顧她們,從心底裡感激,卻只是慢慢說出幾個字:“謝謝你,靖琪。”
靖琪只是衝她笑了一笑,隨後轉身而去。
蕙蘭心裡百感交集,她知道因為自己的任性外出就給家裡添了很大的麻煩,讓父母操了很多的心,如今家裡又遭了這麼大的變故,此刻她萬分自責。
家裡的事情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可她畢竟在心底承諾過無論如何要在那山嶽間等辰逸回來的,她曾發誓要等到明年桃花盛開,現在,是不得已才離開的。
靖琪拿來飯食,令綠珠去熱,雖說綠珠是府上的丫鬟,但顧家一直拿她當個女兒對待,出事以後,綠珠也是哭的死去活來,卻絲毫沒有辦法。看到蕙蘭歸來,她只是低頭強忍著淚水,把飯端到蕙蘭面前,“小姐,先吃點飯吧。”
兩邊這麼痛苦的糾纏讓她怎麼吃得下,她的心劇烈的怦怦跳著,就要跳出來似的,一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的心就這麼先知般的劇烈跳個不停,前幾日她有過這種感覺,擔心過會不會辰逸在路上有什麼差錯,原來是靖琪告知家裡出了變故。這次心跳的更加厲害,好像還有什麼更巨大的事情要發生一樣,跳的有一種令她嘔吐的感覺。“綠珠,我吃不下,你先吃了吧,好妹妹。”
“蕙蘭,來,先不要想太多,我們一起吃,如果你再挺不住,那伯母誰照顧?”靖琪勸說道,先讓蕙蘭坐下,隨後,他又把顧夫人扶了出來。
蕙蘭就像一個僵住的木偶一樣,兩口米飯還未進到嘴裡,哇的一聲眼淚噴湧而出,父親不在,辰逸不在,你怎麼知道想念的滋味?
靖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不知該怎樣安慰,只是用手帕幫她擦掉淚痕,那些巨大的痛苦又怎麼能擦得完?
辰逸自那日跟渭川偷偷在家跑出來以後,便日夜兼程,一路朝泰山奔去,此時的他思念蕙蘭的心亦是急切的。
“公子,這次到底是一位什麼樣的妞,竟然把你的心栓的這樣緊?嘿嘿。”渭川邊走邊開玩笑。
“見到你就知道了。也許,你還是不知道。”辰逸說。
對啊,渭川怎麼會知道呢?關於蕙蘭和辰逸的情愛,也許這世間不會有第三個人明白,即便見到二人又怎樣,她只不過是一個旁人看來長相標緻、能詩善畫、溫柔賢惠的姑娘,哪一個官宦家的女兒不是如此?他不過是一個旁人看來風流瀟灑的俊逸公子,哪一個富貴豪紳家的兒子不是如此?在初見的那一刻起,甚至是前生的前生起,他們都不知道是多少個輪迴之前,靈魂就已經找尋和等待,直到今世才相遇。這些豈是旁人能懂得?只有二人心裡最明白。
渭川對於辰逸的回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不便再問。
越到接近泰安州,越是寒氣逼人,路邊衰草枯楊,北方的初冬天氣異常清冷和乾燥,只有達達的馬蹄聲和濺起的塵土飛揚。
辰逸已熟悉了此地的地形地貌,抄最近的路直奔桃花峪,去他們的山間小屋。桃花早已落盡,也不見了叮咚的山泉,哪怕消逝一切,也只要蕙蘭還在。
那間小石屋,本已被遺忘多年,對他們來說卻是最溫暖的存在。眼看要走進了,辰逸臉上浮出迫不及待的笑意,推門進去,卻發現,室內空無一人。
見不到蕙蘭的身影,辰逸的心情失落了一大半,“蕙蘭,蕙蘭”他到處尋找,來到隔壁婆婆家詢問,婆婆說幾日前看到蕙蘭跟一位長相英俊的公子騎馬走了。
辰逸問道:“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婆婆說她什麼都沒說,急匆匆就走開了。
跟一位男人?怎麼會?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蕙蘭會跟另外的男人走,因為,他心裡最清楚,此刻他們的情愛最濃烈,想念最劇烈,愛情是還在的。他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