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他會不會會不會死&rdo;
快到醫院的時候,靳烽才吃力的開口詢問車上的醫生,他幾乎是用從未有過的懇求的眼神看著那名中年醫生,聲音顫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ldo;這需要到醫院做更全面的檢查&rdo;男醫生說完,看了眼彷彿快流淚的靳烽,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道,&ldo;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do;
這畫面,任誰都會覺得是顧予不堪靳烽的虐待而跳樓自殺
到了醫院,顧予被推進了急救室,靳烽一直坐在急救室外的座椅上,從酒店過來的這一路,他的全身幾乎被冷汗浸透。
顧予的手術直到午夜才結束,脫離了生命危險,被安置在了一間病房內。
靳烽就坐在顧予的病床邊,不時的低頭親吻著顧予的嘴唇,但也只敢用嘴唇小心翼翼的觸碰兩下便立刻離開。
靳烽就這樣坐在顧予的病床邊坐到了天亮,他甚至不知道這一夜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彷彿就在恐懼和焦慮中來回。
他一直以為自己抓住了顧予的兒子,也就是掌控了顧予的生死,但昨晚他才忽然發現,原來他對顧予的生死,沒有一丁點掌控權。
當顧予有理智的時候,他才會清醒的在心裡權衡生與死的代價,所以他一直不敢尋死,當他的理智瓦解,意志崩潰,他大腦便只剩下那瞬間的死亡所帶來的解脫,他會忘記一切,生死無懼
對於顧予尋死的行為,靳烽既憤怒又恨,可恐懼遠遠大於這兩種情緒,然而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那麼害怕顧予會死,那麼恐懼顧予離開自己的方式,是生死相隔
靳烽突然後怕起來,因為他想起他曾羞辱顧予的那些日夜,他將顧予摁在床上,用顧予最恐懼的方式摧殘他,他,讓他崩潰的求饒,失控的掙扎時,顧予一定也有尋死的念頭,他在身體被自己用道具玩弄的時候,恐怕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兒子,大腦裡也許只剩下一個&ldo;死&rdo;字
那個時候,只是自己沒有給他死的機會罷了,而待顧予事後清醒過來又努力的為自己的兒子去活時,他就下意識的認為顧予一定不敢尋死。
其實很多時候顧予都有那念頭,只要稍不留神,他就有可能
直到中午,顧予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直坐在床邊握著顧予手的靳烽,在發現顧予醒來之後,忽地從床邊站了起來,傾身貼近顧予的臉前。
&ldo;醒了?你終於醒了&rdo;靳烽喃喃自語,那表情像笑又像哭,一隻手顫抖著撫摸著顧予的臉頰,&ldo;你怎麼敢死,你他媽的怎麼敢死&rdo;
熬了一整夜的靳烽,眼底烏青,眼底儘是鮮紅的血絲,整張臉幾乎也看不到多少血色,他不斷撫摸著顧予的臉頰,酸澀的眼眶也收不住的喜極而泣的熱淚,此時一滴滴的落在了顧予的臉上。
顧予虛弱的看著靳烽,幾秒後又緩緩閉上了眼睛。
靳烽被顧予醒來的喜悅充斥著大腦,也沒有在意顧予的冷漠,再次低頭親吻著顧予的臉頰,一邊吻著,嘴裡一邊輕喚著顧予的名字。
&ldo;我不會再把你送人了&rdo;靳烽親吻著顧予的眼簾,&ldo;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rdo;
顧予喉嚨裡逐漸發出和以往一樣作嘔的聲音,靳烽下意識的抬起了頭,臉色僵冷的看著顧予。
&ldo;你他媽還覺得我噁心是嗎?&rdo;靳烽捏著顧予的下巴,脫口道,&ldo;要不要我再讓趙正恆虐你一次你才老實!&rdo;
&ldo;嗯&rdo;
顧予忽然緊蹙著眉,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靳烽連忙鬆開手直起身,驚慌失措看著痛苦的顧予,雙手不知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