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是一驚,說道:“好眼力,這個賭賽你也贏了。”
楚天舒道:“不,我是在第十二招才看得出前輩用的是連環奪命劍法的。是我輸了。”連環奪命劍乃是武當派的鎮山劍法,不過由於變化太過複雜,一般弟子,大都是僅得皮毛,只有武當五老才能運用自如。
那人哈哈笑道:“好,好,我相信你適才所說的話了。我惜怪了你,你別生氣。”
楚天舒道:“老前輩言重了,晚輩無知,冒犯了老前輩,應該陪罪的是我。”
那人說道:“不知不罪,客套的話大家都不必說了。不過,恐怕你心裡還有懷疑,懷疑我剛才為什麼要用那樣狠辣的手段對付那個女子吧!”
楚天舒道:“晚輩剛才實是太過莽撞,老前輩這樣做自必內有因由,晚輩不敢動問。”他說“不敢動問”,其實已是“動問”。
那人說道:“你不知道那個妖婦是誰,見我那樣心狠手辣,你心裡有所非議,那也怪不得你。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個妖婦乃是何人吧?”
“二十年前,江湖上有個大魔頭,年紀甚輕,武功已是極為超卓,這人姓齊名勒銘,乃是當時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齊燕然的兒子。有關他們父子的事情,想必你會知道一些吧?”
說話之時,那人雙眸炯炯的注視楚天舒,好像要探索楚天舒內心的秘密似的。
楚天舒覺得有點奇怪,心裡想道:“為什麼他用這樣的眼睛看我?難道他已經知道我見過了齊燕然?”當下淡淡說道:“略有所聞。”
那人說道:“好,那麼你想必亦已知道齊勒銘後來是死在武當五老的劍下。”
楚天舒道:“聽人說過。請問老前輩是武當五老中的哪一位?”這次是他第二次問那人的身份了。
那人不覺又是一怔,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武當五老之一?”
楚天舒道:“老前輩劍法通神,假如不是武當五老,那就只能是掌門人了。”
那人似乎很喜歡別人奉承,哈哈一笑,說道:“你猜對了,貧道正是武當五老中的玉虛子。不過為了偵查一事,故此改作俗家打扮。”
楚天舒道:“啊,原來是玉虛道長,失敬,失敬!”心裡則在想道:“此人與傳說中的玉虛子,面貌似乎不大相符。”
原來玉虛子未出家之前,俗名潘俊,這個“俊”字名實相符,他的外號是叫做“玉面郎君”的。他是武當五老中年紀最輕的一個,開始當長老時,不到四十歲,現在雖然已過五旬,但少年的容貌,總該還有輪廓可尋,不會變得如此形容可怖。
玉虛子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說道:“你是想見見我的本來面目吧。”
玉虛子說話時,目光透露出一股濃重的鬱悶意味。
楚天舒感覺得到他目光中的寒意,不敢回答。
玉虛子嘆了口氣,說道:“十多年來,我從未以本來面目示人,不過,今次對你可以例外。”
他突然一伸手揭下了“面”皮,原來他是蒙著一層薄如蟬翼,製作得極為輕巧的人皮面具的。
面具揭開,楚天舒不覺“呀”的一聲叫了出來。叫出了聲,方始醒悟失禮。
原來玉虛子的“本來面目”,完全出乎楚天舒想象之外,非但不“俊”,而百奇醜。不過他略一定神,就已看得出來,這揭開來的亦非“本來面目”,只能說是給人毀了容的“本來面目”。
只見他臉上傷痕遍佈、縱橫交錯,有如蛛網。而且憑著楚天舒的武學造詣,還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傷痕,是順著劍勢,在一招之內,劃傷成這個樣子的!就像草書名家所寫的字,筆劃最繁複的字也可以一筆寫成一樣。
楚天舒大吃一驚,心裡想道:“傷他的這個人,劍法之高真是不可思議!”要知人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