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又穿上了一件,總算是暖和了許多。陳元用了跳了兩下:“不要想著冷,和我說說話就好了,千萬別把眼睛閉上,知道麼?”
趙懿應了一聲:“知道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趙懿發現自己真的不是那麼冷了,只是不清楚這是因為自己多穿了一件衣服,還是陳元的方法起了作用。
兩個人各種話題不斷的說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懿忽然覺得陳元的話少了許多,慢慢的,好像陳元來回跑動的腳步也慢了。再過一會,忽然聽到“噗通”一聲,彷彿是重物摔倒一樣
她的心裡有些慌張:“喂喂掌櫃的掌櫃的陳世美”
不管趙懿說什麼,陳元回應她的只有濃重的喘息聲。
趙懿的聲音越喊越大,可是卻除了那喘息聲之外,得不到任何回答她又哭了,哭的很傷心:“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我膽子真的很小的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叫什麼麼?你過來我告訴你呀”
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卻帶著撕心裂肺的恐慌:“陳世美陳世美你說話啊你如果再不說話,我誅你九族啊”
還是沒有回答,趙懿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在冰窖中哭泣著,摸索著,循著陳元那濃重的喘息聲傳來的方向摸去。
當她的手摸到陳元的身體的時候,不由往回縮了一下。陳元渾身滾燙的好像發燒一般
“陳世美,陳世美”趙懿大聲喊道,再次伸出手去,毫無避諱的搖晃著陳元得身體。
陳元的鼻孔發出一陣濃重的後鼻音,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回應。
“你起來啊,你說過的不能閉上眼睛,你說過要隨時說話的你倒是開口說上一句呀”
陳元好像真的想站起來,用手拉住趙懿的衣服,可是那一點點力氣卻根本連胳膊都無法抬起
“我冷”陳元說話了,聲音很小,很含糊,不過趙懿聽的很清楚這一點回應對於趙懿來說很關鍵,最少說明現在這裡還有兩個人。
可是轉念一想哭的更是傷心。他冷,但是自己能做什麼呢?
“我冷”陳元又說了一句。
趙懿梗咽說道:“你冷,你幹嘛把衣服給我穿啊?我真的以為你不冷呢不是說了讓你覺得冷就和我說麼?你怎麼這麼傻呢?”
哭了一會,趙懿忽然脫下身上的衣服,給陳元披在身上,然後抱著他,把他拖到那有一絲星光射入的地方,她就這樣抱著陳元坐著。
她的眼淚不停流淌著,懷裡的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恐懼瀰漫在趙懿的心頭,她彷彿覺得自己走在一條最黑暗的小路上一樣,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不知道哪裡是盡頭
就在趙懿幾乎要絕望的時候,頭頂上的門板忽然被人拉了起來,一個聲音衝下面喊道:“有人麼?”
陳元躺在山莊床上,一屋子裡的人急的團團亂轉,郎中已經請來了。這是他們找來的第二個郎中。
第一個郎中剛剛走,他留下的話是:“準備後事吧。”
所以大家的眼睛都在盯著這第二個郎中。郎中的手指把在陳元的脈搏上,時不時翻看一下陳元的眼皮,嘴唇。
過了片刻之後,郎中鬆開自己的手指,輕輕搖頭。
菱花彷彿很怕這郎中說出和第一個郎中一樣的話來,還沒等那郎中開口,她就急忙說道:“郎中,我家相公有救麼?有什麼辦法能救他您儘管說出來,多少錢都行”
她的嗓音幾乎就是哭的,郎中聽見之後嘆了一聲氣,背起自己的藥箱:“夫人,不是錢的問題,在下已經盡力,只怪我學藝不精,對不住了。”
這兩個郎中都是汴京城有名的郎中了,學藝不精顯然只是他們安慰病人家屬的一個藉口。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