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廣卻直往酒鋪裡面衝:“我去問問那姓蕭的,他幹什麼去了!”
陳元大聲喝道:“回來!”
楊文廣停下腳步,很是不甘的看著陳元,陳元深深的喘著粗氣,忍著身上的傷痛,輕輕的說了一句:“屋裡那姑娘死了,去收了她的屍體,買一副上好的棺材。”
話音剛落,忽然聽見一人倒地的聲音,只見剛才跳窗而走的那個nv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陳元沒有多說什麼,扶著胡靜的肩膀:“阿木大,你幫那屍體收斂了,我們先走一步。”
如果說這一行人中間陳元不相信誰的話,那就是阿木大了,他畢竟是異族人。所以在需要商量一些事情的時候,他總是想辦法把阿木大先支開。
這一次也是一樣,阿木大獨自去買棺材,陳元等人先回到那已經修葺好的大宅子裡面。
宅子修的不錯,從外面看就能看出主人的闊氣,陳元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進屋之後,胡靜的臉上還掛著悲傷:“xiǎo侯爺要和你一起去,你還非讓他先回來,若是他去了,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陳元拍拍她的手:“不要傷心了,對了,我的生意怎麼樣?這一段時間是賺錢還是賠錢?”
胡靜頗有一些責怪:“現在你還想著生意?”
陳元嘴邊一笑:“當然想著,只有生意做好了,我才能讓那些遼人相信我。你知道我剛才想的是什麼?”
胡靜搖頭。
陳元強笑一聲:“以前我們爭吵過,我說,守衛國家不是我該做的事情,我認為只要我按章納稅,大宋如果不能保護我的安全,就是她的無能。”
胡靜對這番爭吵還記憶猶新,在她的心裡,甚至隱約的感覺到陳元當時說的有幾分道理。
陳元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從來沒有遇到今天遇到的這樣的事情!國家如果破了,所有人都會像xiǎo雪那樣,被人家隨意的欺凌!那個時候,還有機會去追究誰的責任麼?
他現在懂了,是耶律舒寶的拳頭,還有蕭護衛他們冷漠行酒令讓自己明白了!
陳元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睛喘著粗氣,可是他的意思已經表達出來,這裡每一個人都明白。
胡靜輕輕握住陳元的手,微微的笑了一下。
陳元好一會才把xiōng中那股悶氣給壓了下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已經變的非常堅定:“想挑起遼國党項人之間的爭鬥,本來我還在想該從什麼地方下手來解決問題,可就在剛才我決定了,我們先幹掉耶律仁先!”
陳元相信這個決定一定會受到耶律宗元那些人歡迎的,因為從現在的形勢來看,耶律仁先是改革派的最大阻力。
可是真的幹掉他改革就能成功麼?當然不是。
如果耶律仁先死之前有所預兆的話,那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是如果他突然就倒了,那麼遼國朝堂之上必然會掀起一番爭鬥來,不光是那些改革派會乘機大肆進攻保守派,就連改革派的內部,也必然會為重新洗牌的事情鬧起來的。
就像一個人挑著兩個水桶一樣,若是兩邊都慢慢的加重,那麼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如果其中一個桶忽然失衡了,毀掉的絕對不會只是兩隻水桶,那個挑水的人也會摔倒。
陳元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遼國的朝堂忽然失衡。
龐喜在一旁提醒道:“這些,是不是等宋祁走了之後再做?看現在的局勢,他撐不住多長時間了。等他走了,一切功勞都是我們的。”
陳元看了龐喜一下:“我心中有數。對了龐兄,這段時間你幫我準備兩百輛大車,我答應給一些人送點糧食過去。”
龐喜有點吃驚:“這個恐怕不好辦,大車是有,但是兩百車糧食實在是拿不出